如此凄惨倒也算了,只怪自己准备不足。
偏偏旁边有个李不羁,铜炉生火,火锅美酒,上好的牛羊肉,不要钱般往锅里放。
定力哪怕再强,嗅着肉香,也得被勾起馋虫。
这两相比较下,说话带了怨气。
“师兄说我作甚,本来就是,如今外面灾民遍地,如此凄惨,他们却在这里享受。”
白衣女继续开口。
看说不算,蓝衣男子也不劝了。
但她倒霉,与李不羁何干,李不羁肚量就这么大,也懒得去体谅别人。
李不羁故作皱眉,脸色难看,伸手在面前扇了扇风。
“这火锅的底料是不是出了问题,怎么吃着吃着,就闻到一股臭气熏天。”
赵管事心领神会,坏笑着开口。
“李公子,这可是上等的牛油底料,用冰块保存,怎么会坏。”
“哦,那我懂了,原来是有人放屁。”
李不羁讥讽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衣女听明白了,这是指桑骂槐,瞬间怒了,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指着李不羁骂道,“有种你再说一遍。”
“怎么?这都没听清,原来是耳朵有问题,怎么不早说,我李某人行走江湖,偏不欺负残疾人。”
李不羁也不恼,平静地夹起一块牛肉,涮了涮肉片上的红油,放入嘴中,吃得是满嘴留香。
白衣女不争气地咽了口唾沫,但更加恼怒。
“混蛋,你竟敢辱我,你可知道我们的身份!信不信我一剑刺死你!”
李不羁又抿了一口美酒,酒辛入腹,舒服地长嘶一声,才开口。
“那看来你不仅残疾,脑子也有问题,咬人的狗不叫,这点常识都没吗?”
“找死!”
白衣女终于忍无可忍。
蓝衣男子微微蹙眉,他也含怒,只是定力强了些许。
见师妹出手,犹豫了片刻,没有阻止。
只见白衣女爆喝一声,腰间的佩刀铮的一声出鞘,明晃晃的刀刃闪出,抬手就朝着李不羁劈来。
周围的商队伙计抄起扁担,木棍就要动手,却听赵管事轻哼一声,众人便没有动手。
用刀的。
李不羁双眼微微一眯,刀者与使剑不同,用刀最讲究气势,刀势凌厉,则无往不破。
这白衣女显然不到家。
李不羁双腿盘膝,坐在原地,没有动弹。一只手握着酒杯仰头喝酒,另一只手拿着筷子,精准一夹,稳稳夹住了长刀。
一双筷子猛地一扭,却能夺了白衣女手里的刀,长刀脱手而出,被李不羁一甩飞出。
锵的一声,长刀插入山神庙的墙壁上,入土三寸,尾端还微微摇晃。
然后将手中的筷子随手一掷,正中白衣女的右手手掌,筷子贯穿了掌心,疼得白衣女捂着手掌跪地哀嚎,声音凄厉。
见如此情形,蓝衣男子也坐不住了,连忙起身,抽出腰间的佩刀,拦在白衣女前面。
“都是萍水相逢,我师妹虽然性子火爆了些,何必下手如此狠辣。”
李不羁白了他一眼,没马上答。
将空杯往桌子上一放,旁边的伙计,心领神会连忙上前,俯身倒满。
另一边赵管事又送上一手筷子,可别耽误了李不羁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