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四周被深邃的黑暗牢牢笼罩,宛如夜幕下的无尽深渊。
在这无边的静寂中,小默的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脆弱得宛如襁褓中的稚儿,汗水如细雨般浸湿了他的衣衫,紧贴着他的肌肤。整个人蜷缩在一处,无助而哀伤,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独自舔舐着伤口。
浑身的筋骨似刚刚愈合,轻颤及裂,痛苦之至。
小默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内脏仿佛翻江倒海,那种感觉就像是千万把钢针,随呼吸一同涌入小默的肺腑,不停地由内向外割裂着小默的身躯,使其痛不欲生,让其深陷撕心裂肺之苦。
而不呼吸的代价则是窒息难耐,比之落水的将亡人般,无法跨越水面的那一道永世的禁锢,双手不住地挣扎却毫无作用。
世界此时静的渗人,仿佛连时间都为之停滞,经不起一丝侵扰。
“我这是...真的挂了吗?”他在心底发出了一声微弱的询问,那声音中交织着一丝不敢置信的愕然和无可奈何的悲凉。
回想起之前,什么无敌的前世,必然的今生!都是骗人的,完全不按套路来,自己竟无一丝神功之力,什么转世!竟然能被一辆普通的小面包车如此这般地轻易“解决”,这种荒谬至极的遭遇让他不禁苦笑,嘴角勾勒出一抹苦涩的弧度。
他的身体,无论是稚嫩的脸庞、敏感的屁股,还是强健的四肢,都无一幸免地与冰冷的水泥、粗糙的沥青路、坚硬的铁栏杆来了个全方位、无死角的“亲密接触”。皮开肉绽,骨头碎裂,痛楚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将他彻底淹没。他深刻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痛楚,即便是传说中灵魂离体的感觉,相比之下也不过如此!
此刻,他的思绪如同复刻的回忆,将之前发生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快速闪过,每一个细节都如此清晰,仿佛刚刚发生。
正当任小默紧闭双眼,深深品味着人生的无常和命运的捉弄之时,一道如梦魇般缠绵的呼唤声突然在他的耳边反复萦绕。那声音此起彼伏,时而低沉,时而尖锐,如同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呼唤,让他无法忽视,也无法逃脱。在这无尽的黑暗中,那呼唤声成为了他唯一的“陪伴”,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热闹”和“喧嚣”...让他的心灵在这份奇异的陪伴下,经历着前所未有的震撼与挣扎。
“师父?师父!师父···”琅华那急切而连绵的呼唤,像是咒语般在任小默的耳畔回响,声音充满了焦急与不安。
任小默的意识在呼唤声中逐渐回归,双眼迷迷糊糊地睁开,却感到头颅生疼,仿佛被钟锣大鼓震得晕眩恍惚。他用力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我在哪里?我是谁?”他迷茫地望着四周,心中充满了疑惑。而那连绵不绝的呼唤声,更是让他感到一阵烦躁。
“要死啊,跟叫丧似的。”任小默转过头,没好气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嘟囔着。然而,他的话语却立刻引来琅华凌厉的反应。
“你,让谁死?!”琅华的语气冰冷至极,杀气腾腾地冲击着小默的面门。
空气仿佛又凝固了,任小默瞳孔紧缩,面如枯槁,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刚入狼窝又进虎穴,危险之至。
他努力回想,暗自嘀咕:“我卡,这是阎王给小鬼搓澡,还没用力就嘎了的节奏!这么一个大杀器在旁,我刚刚竟如此放肆,练死自己的心都有了!我看我也真的是活得有些腻了!”
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觉得有些奇怪:“不对啊,我不是被车撞了吗?刚刚还痛苦不堪的身躯,在琅华呼唤后竟如拂面的春风,消散于无形了!”
我怎么会没事了?我没事?”
除了脑子还有些疼痛之外,他感到全身出奇地舒畅。这种舒畅感,就像刚刚享受了一场全身按摩一样,让他感到无比轻松和愉悦。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惊讶地发现原本应该破损的裤子也完好无损地穿在身上。
“这裤子?怎么又回来了?”任小默思绪飞转,刚好借机岔开话题,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
然而,这个问题不问还好,问了后却引来了琅华更加凌厉的凶光。
任小默急忙低下脑袋,时不时偷偷地斜瞥一眼琅华!
回想起之前这位天煞魔女下手之狠厉,任小默心中一紧。
他深知,如果自己再说错一个字,可能真的就没有生还的机会了。
这种生死攸关的压迫感,让他更加珍惜眼前的生机,同时也更加谨慎地选择自己的言辞。
急中生智,任小默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千万种可能的回应,他尽力使自己保持冷静,试图在这突如其来的危机中找到一丝生机。他低声呢喃,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不断重复着说出每一句话语后,可能产生的结果。声音微弱却带着一种试图挽回局面的决心。
“你,你给我套上了?”他本能地吐出一句他自以为能够缓和局势的话,然而这句话在空气中飘荡,毫无回应,随着尴尬的推迟,这句话也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尽管刚刚他的声音很小,但琅华却听得一清二楚。
四周变得异常安静,仿佛整个世界又凝固了。
这种死寂让任小默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作响,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提醒他,快要嘎了,快要死了,危险如袭来的利爪,正在逼近。血液随着每一次心跳猛烈地冲击着他的太阳穴,让他感到一阵眩晕。
与此同时,周遭的温度骤降,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