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神秘的房间铁将军把守,只有一把钥匙在叶铭诚的腰上拴着。一日三餐、打水洗浴、换洗衣服、生活垃圾都要他穿插房间,秘密处理。
他从来没有干过这些活,一个富商的儿子。可他觉得有意义也乐意做,要留下一段美好的阅历,来日也好在哥们圈子里炫耀一番。
叶有财收留重伤员如临泰山压顶昼夜不得安宁。
最大的困难是找不到合适的医生,既要医术高超能提供特殊药品的、还要配合保守秘密敢于承担风险的。
附近的诊所、江湖游医、续筋接骨的草医都不可选。县城医院的医生不敢请,也不可能送到那里去医治,因为这是神秘人物。
倘若找不到这样的能人,那身负重伤的战士很难起死回生,自己的承诺也将付之东流。
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猛然想到了隔壁张老板常提到的刘世芸大夫。
刘大夫是围屋刘鹏波的第六代中医传人,医术精湛、赫赫有名。
那个伤员还在发烧昏迷不醒,如果再耽搁下去,错过了最佳救治时机后果不堪设想。叶有财心急如焚,迅速朝隔壁张氏店铺走去。
店门敞开着,几个人在购物。
“泽浩侄儿,你的爸爸回来了吗?”
张泽浩拔弄着算盘珠子,抬头看了看:“大伯,我的爸爸刚回来,在里间整理货物。”
“张老板,张老板。”叶有财边走边喊。
“哦!我在这里呢。”张金宝听出是叶老板的声音,忙放下手头活儿走了出去。
叶有财走过去,附在他耳边轻轻地说:“进得卧室去,我有要事跟你商量。”
他们走进卧室,关上房门坐在床沿上,身子挨在一起。
里面光线暗,谁也不看谁。
叶有财有些着急,说话声音小还有些结巴。
“张老弟,我有一件十万火急的事需要你帮忙。”他刚开口又不知道从何处说起。
“叶兄莫急,慢慢说。”张金宝知道事情一定很严重,要不然这位久经沙场的老手不至于这般惊慌失措言无伦次。
叶有财定了定神,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把秘密和盘托出。
“张老弟,我现在无计可施,在万般无奈之下只好请你帮忙。如果你不想帮也无所谓,毕竟要冒很大的风险。”
“叶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况且我们永兴围屋祖德流芳乐善好施,岂能见死不救?”
“这很好,那伤员有救了。那就劳烦你走一趟,回去把刘大夫请来。”
“好的,我马上回去。”
张金宝只好把整理货物的事放一放,拿把雨伞急速往老家赶去。
刘世芸大夫与刘世春同辈,年龄要比张金宝小两岁,按围屋传统习俗要称兄弟。
小时候,父亲刘亦喜在诊所忙不过来,刘世芸读了三年私塾就放弃学业,跟着父亲学医诊病救死扶伤。
张金宝走进诊所看见刘世芸正在给人看病,不好打扰就坐在一旁观看。
一会儿,病人提着几包中药出去了,刘世芸知道张金宝有事。
“金宝哥,让您久等了,对不起!”
“贤弟哪里话,你操的是特殊职业,诊病是大事不敢耽搁。”
张金宝走了过去,看见屋里没其他人,就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可以,救死护伤是我的本分。”刘世芸大夫不加思索满口答应。
“那好,你收拾收拾出诊箱,把药品、具械带足了。我回家一趟看看老母亲,顺便把老婆带过去招呼店铺的生意。”
“好,我们在围屋大门口汇合。”
张金宝的母亲身体抱恙,年纪大了积劳成疾常常七病八痛。他的老婆谢宝珍温柔贤惠菽水承欢,已经在家陪伴婆婆十几天。如今母亲病情好转,张金宝要老婆回去帮衬帮衬。
一路上,三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来到了天心圩。
夜幕降临,张金宝带着刘大夫趁着暮色闪进了叶氏店铺。
叶有财顾不了待客的礼数,直接把刘大夫带进了密室。
叶铭诚端只椅子远远地坐在门外,谨防外人过来。
屋里亮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