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平来到棋阵仙宫前,这里仍旧人山人海,很多仙门都想巴结这位新来的尊师,自然而然在想尽办法破局。
门前石制棋盘上摆着一份残局,破局者只要坐在棋盘对面,便可入局,以身入局者,会进入这个残局空间,想以力破局根本不可能,因此每每有人打算以力破局,但最后无不受伤而出,以失败告终。
后来有人便根据规则来破局,虽然身体不会受创,但精神力消耗极为恐怖,出局之时,甚至意识空虚,整个人显得格外疲惫不堪。
严清平捏着下巴思索,忽然灵机一动,拿出纸笔,将残局临摹下来。
红棋先走,如此能做的,无非就是把每一枚能够移动的棋子都列举出来,比如马走日,前后左右能走的都排列出来,反正看起来黑棋就是一步绝杀,所以红棋能动的棋子很有限,利用排除法,总会找到突破口。
这时,一位老者凑上前来,看了一眼严清平的排列筛选之法,便不由得说道:“严尊这是打算破局了吗?”
严清平抬头看了看,说实话能与他这般说话的人不多,而此人正是二十八祖之一的符阵尊师连中秋。
“老夫若非有重要之事,何至于到这里来破什么狗屁棋局,这新来的尊师,架子端的这么高,迟早摔下来,粉身碎骨。”严清平淡淡说道。
“呵呵,来来来,老夫陪你一起研究,破了这局,去见识见识这位自命不凡的尊师。”
“来吧,我先走,反正你执黑棋就是一步之事。”
二人纸上谈兵,迅速交战,连输十八局之后,严清平似乎找到一条可行之法。
“不错,第七步只有进这卒子,让黑将吃掉。”连中秋提醒道。
“好,第九步,现在有两手杀招,马落底将军或者马骑中将军。”
“都不对,都不对,你看这马,本就锁着黑将的上下位置,一动相当于黑将有了空间移动,我怀疑这里暗藏玄机,第七步进卒逼迫黑将吃掉,第八步跳马钳制黑将上下,第九步肯定不能动这匹马,应该如何呢?就这一步啊!”
“倘若我“帅”平一步如何?”严清平忽然说道。
“咦?岂不是困毙之局,原来唯一可走的竟然是平帅,黑将困毙,此局可破。”连中秋兴奋道。
“不错,既然如此,老夫就去试试这位尊师的深浅。”严清平说道。
“嘿嘿,严尊先去,老夫随后破局而来,为你掠阵。”
“好!”
严清平信心满满,踏进棋局,瞬间天旋地转,感觉自己身体消失,以俯瞰之势以身入局,化作红棋之“帅”。
“中卒上前!”
轰轰……
仿如一支军队深入敌军后方,执行斩首行动,接着这支军队沦陷,被对方残忍击杀,这让深入棋局的严清平心头一紧,仿佛真的就是一场大战,耳边仿佛都能听到金戈铁马的厮杀之声。
悍不畏死,纸上谈兵时,尚不觉得如何,身临其境时却又极度揪心,为了胜利,甚至要做出必须的牺牲,他们的牺牲,在那一瞬间毫无意义,可就是这一瞬间的毫无意义,给了后面的全军突击一个极大的破绽。
马如骑兵,上下锁死对方首领,这一刻,决战之时,严清平知道该怎么走,但深入棋局才发现,这一招竟然如此凶险,相当于把自己暴露在敌方的刺杀范围内,若是真正的战场,自己冒险出现,是极为不理智的行为,但经过反复推敲之后,也只有兵行险招,以“帅”克“将”。
“果然厉害,不入棋局不知战争之残酷,这位尊师,恐怕不简单啊。”严清平自言自语道。
刹那间,困毙黑将,敌方悉数败退,空间变换,严清平已然出现在棋阵仙宫之中。
而外面的石制棋盘出现变化,刚刚的残局却出现变化,衍生出第二种残局。
“卧槽,之前那个局都还没破,又变了,搞什么?”有人忍不住骂道。
这时连中秋却说道:“显然是已经破了,严尊破局,自然要换残局了,不然等他出来,公布破局之法,那岂不是人人都可踏入这棋阵仙宫了?嘿,不过万变不离其宗,总有破解之法,老夫倒是掌握了一些技巧。”
“连尊也知道上局破解之法?”
“那是当然?”
“说说,那一局,老夫冥思苦想一年七个月,总是不得要领,都快憋疯了。”
“你一个炼丹的,隔壁执着于符阵,这也该是我们符阵师去破解的事情。”
“你不懂,老夫偶然发现,药力不足,那是缺少封印,若能以符阵封印,丹药的药力有可能突破极限。”
“好想法,不过恐怕很难。”
“谁知道呢?快说说,如何破局?”
“也罢,关键位置是第七步,舍卒逼将,第九步,红帅现身,黑将自然困毙其中……”
“咦?”那炼丹尊师,忽然愁眉苦脸,接着眉头舒展开来,犹如醍醐灌顶,瞬间通透起来。
不仅是炼丹尊师,破局之法瞬间传扬出去,不少人心中演化,尽皆感叹残局之魅力,当真是惊险刺激,惊人久久不能平息。
新的残局,格外引人注目,纷纷投入目光,将棋盘布局牢记心中,便开始演化起来。
一位仙圣,艺高人胆大,感觉有了破局之法,便立刻上前入局,只是三息,吐血倒飞,咳嗽道:“怎么可能,才第一步就让我输了,我不服!”
一个棋局,只是一位人仙境布置,当然抛去修为,那也是尊师布置,却能瞬间重伤仙圣,可见尊师之境,唯符阵最为暴力。
“各位不可轻易入局,这以身入局,宛如战场,诡异之中必然残忍。”连中秋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