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婉将李秋虹和凌熠辰都带回了永宁府,一路上,气氛很是尴尬,面面相觑,除了仇人便是负心人。
四人谁都不说话,马车里的一瞬,似有一年之久。
林湘云对凌熠辰心中复杂,那日他为父王解毒,她本该万分感激,可他却表明心迹,心中从没有她半点位置,即便是以后,也不会有。
而第二次,在父王寿宴上,即便是她危在旦夕,可他还是避而不见,选择见死不救。
林湘云对凌熠辰,彻底死了心。
好在凌熠辰不是只对她这般无情,他对京中对他属意的女子都这般无情,就连林念婉也不例外。一想到这儿,她心里也算平衡了许多。
凌熠辰也倍觉尴尬,一个是已经被他婉拒过的女子,一个是被他拒婚的女子,与三个女子同乘一辆马车,绝对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尴尬的事。
李秋虹同样难受,她在家受辱的样子被永宁府的小姐们瞧见,眼下又这般狼狈地与京中最优雅地男子共乘一辆马车,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凌熠辰那样的人,谁不喜欢?
只是有些人可以大胆地喜欢,有些人不能。
宽敞的马车里,就只有林念婉闭着双目养精蓄锐。
她反复回忆着今日见过的李府内的所有人,李有为冷漠无情,残忍至极,心中只有利益。李夫人,胸大无脑,该说的不该说的,只要动了她的宝贝儿子,她便什么话都能秃噜出来。李永莲,与她那母亲一样毫无规矩可言,与她那父亲一样冷漠无情,残忍至极。她还真是完美地继承了父母双亲的所有缺点。李二公子李瑞,则更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
说起来李府上下,除了李有为,其他人都登不上台面。
也够讽刺的,他为了往上爬做了诸多不堪的腌臜事,家中却无一人可传承下去,与断子绝孙着实没什么分别。
很快,永宁府到了。
才刚一到门口,凌熠辰就忍不住问:“郡主还有何事吩咐,下官定尽心竭力。可若府中没有病患,那下官就先告辞。”
今日他与他们同行回来,就再难与永宁府撇清关系了。
林念婉冷眼看他:“你先候着。”
几人踏进永宁府大门,才刚一进院儿,林念婉就将李秋虹推到林湘云一边:“这人归你处置,毕竟她害的人是你。”
林湘云有些不知所措,说起来她倒是也恨那个差点让她丧了性命的人,更是在父王寿宴上闹了那么大一出,将永宁府的境地弄得更差了。
可当她今日瞧见李秋虹在李府中竟是那样的待遇,也有些于心不忍。
不管她林湘云在永宁府是不是嫡女,可还无一人如此对她。不管他们永宁王府在京中地位如何,她也不至被亲人残害。
反观李秋虹,家中兄弟姐妹欺辱,就连危机时刻亲生父亲就将她舍弃,不顾生死,这让做女儿的得多寒心啊!
林湘云默默垂眸:“她已经被折磨得够呛,永宁王府可不养闲人,带不了她那一张嘴,我不处置。”
林念婉歪头看她:“那我便明白了,待会儿我便让圆月再去一趟李府,要些伙食费回来,你意下如何?”
“我……你什么意思?你是要留下她?”林湘云不解:“她又不是咱们府上的人,为何将她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