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凡想，自己其实是一个很倔的人。

小时候，父母想逼着钱小凡去上补习班，觉得这样对女儿好，钱小凡抵死反抗，任谁来说都不听，一张嘴说话井井有条，把父母口中的一万个好处全都反驳回去。

那个时候的她，人小鬼大，性格又倔，谁也拿她没办法，最后父母只有妥协的份。

“小凡，你是个有主意的姑娘，妈妈其实挺高兴的。”

钱小凡记得那个刚刚吵完架的深夜，母亲端来一碗糖水蒸蛋，温柔地抚摸着她毛茸茸的头顶。

“妈妈，你不生气吗？”年幼的钱小凡不解。

“知道我会生气，你还故意惹我啊。”母亲哭笑不得，给了她一个拳头，钱小凡故意搞怪地嗷嗷叫，把母亲搞得又气又笑。

记忆的最后，母亲还说了一句什么话，只是听不太清楚。

钱小凡从回忆当中抽离，看向远处的云映冬。

云映冬这几天给自己和女儿换了个新住处，虽然不大，但是有窗户，能看见太阳。

她今天来买水：“店主，我想买五瓶矿泉水，五袋方便面。”

说完，她就把钱通过单向窗口放了进来。

钱小凡说：“现在矿泉水和其它食品没有限购了，有需要可以多买几瓶。”

钱小凡不知道云映冬从哪里过来的，但是看她这副风尘仆仆，脸色发白的样子，感觉也不会太轻松。

云映冬眼睛一亮，能买水她当然开心，她说：“那我想要十瓶矿泉水，十包方便面，然后剩下的，我还想买点别的。”

她的目光在货架上扫了几眼，依依不舍地从许多食品上面滑过，然后说出自己想要的其他东西。

钱小凡现在算账很快，脱口而出：“一共240块钱。”

云映冬把剩下的钱交给钱小凡，只是简单的几个动作，好像让她的身体更加难受了。

云映冬捏紧手心，喘了几口气，才让发白的脸色好一点。

她看上去一副快死的样子，她看着钱小凡的背影，心想女儿还在家里等她，她可不能就这么晕倒。

钱小凡拿完水一转身，对上她煞白的脸色，差点以为自己看见了死人：“……你怎么了？”

云映冬本来就白，现在这肤色，看上去像是已经离开了有几天了。

钱小凡还记得云映冬曾经说过要帮自己发展顾客，想必后面来的顾客大多是云映冬拉的，她可不能让云映冬死了，她还指望云映冬为她拉来更多顾客呢。

云映冬虚弱地笑笑，眼前一阵发黑：“店主，我没事，只是缺氧症犯了，熬过去就好了。”

缺氧症？

这是一个新名词。

系统这个时候出来解释：【这个世界干旱很严重，不但陆地植物枯死，就连海洋里的植物也通通枯死，他们现在呼吸的氧气，应该都是人造氧。】

人造氧气自然不可能像从前的氧气一样充足，只能维持着不死的程度而已，这个世界的人也就顺理成章地患上了缺氧症。

缺氧症不发作的时候还好，一旦发作，如果没有及时救治，就可能死亡。

云映冬知道这一点，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吸了几口以后脸色缓和了很多：“店主，您放心，我现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