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白的大脑陷入短暂空白，一动不动，沉默不语。

三号也在沙发上靠着靠背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房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还是三号最先开口：“看完了？”

青白：“……”

“什么感受？”

青白还是没说话，心想完蛋了，这下肯定要被三号讨厌了，他肯定真的生气了。

“怎么不说话了？”

青白吸了一口气，将本子合上，转身抿嘴：“对不起！”

三号沉默了一下，道：

“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生气？”

“真的对不起，我最开始真不是故意想要看的。”青白说着苍白的解释。

“没事。你刚翻开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三号依旧面无表情。

青白小心翼翼道：“真的没事？”

“嗯，真的没事。”

“那就好……”青白小小地拍了拍胸脯，问道：“你最开始就看见了为什么不阻止我？”

“看了也没事。”

“那你还悄悄坐在这里，还吓我一大跳，你直接跟我说不就行了嘛。”

三号沉默：“我有说话吗。”

“就是没说话才吓人的啊……你不会是专门为了吓我吧。”

“……”

青白瞪着眼睛，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最终无奈地吐了一口气。

三号说：“偷看是不好的行为。”

“……我知道嘛。”青白嘟囔了一句。

“所以，什么感受。”

“什么什么感受，有种边偷窥别人隐私边吃瓜的感觉算吗……”青白说着说着声音慢慢变小。

三号从沙发上站起来，道：

“你在看了之后，能不能感觉到我和柳离司是什么样的关系？”

“让我感觉？呃，是那种，那种很复杂的关系吧……”青白没什么底气地说。

他只是一个高中生，恋爱都没有谈过。

让他回答这种感情上的问题，实在是有些超纲了。

不过，以他阅读小说、观看电影的经历来说，他还是能想出很多种可能的。

“你们应该是那种老情人，然后因为某些变故导致你们两个人感情出现了裂痕，但是之前的经历还是对你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不能完全忘却，要是真到了紧要关头，可能你还是会帮她一把的那种虐恋……”青白语速极快的说，像是把自己憋着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

三号点了点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青白则一脸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来，但什么都看不出来。

三号有些吃力地开口，似乎不是很习惯这么表达自己：

“在那次事故之后，我丧失了一些基本的情绪功能，记忆也产生了一些混乱。有些事情我还记得，有些已经忘记了，但是更多的记忆像是被打翻的调料瓶混在一起，难以分明。我在回想过往的经历的时候，忘记了我那时的感受，就像现在，你觉得你偷看了我的东西我应该生气，但其实我没有什么感觉。这让我有一种我和你们都不一样的感觉，我不喜欢，所以一直在尝试着对抗这种感觉，尝试着改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