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谁知道你调兵来干什么呀?
韩澈看向轮椅上的少年,心中没来由就涌起一丝担忧。
周哲却听的频频点头,越看少年越喜欢。
想不到这孩子,对大周律法也熟悉,真是难得。
这若是日后被泰王府招揽,那绝对不用担心他行差踏错,他即便是踏错,你也绝不可能找出他在律法上的问题。
经周煜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有所悟。
虽不言明,但大家心里都清楚,庆王世子如此大费周章,又是调兵又是胁迫,跑来这里搞事,肯定是没安好心。
周昊见众人听到少年的话都若有所思,当即便觉得不妙。
必须得用事实,让所有人站在自己一方。
周昊怒喝一声:“哼,任你信口雌黄,也改变不了窝藏凶徒的事实。”
周煜呵呵一笑:“殿下哪只眼睛看到在下窝藏凶徒了?是前面的还是后面的?”
周哲闻言寻思片刻,便指着周昊哈哈大笑。
常猛一张黑脸不敢大笑,却憋得十分辛苦。
贾孝瑞和韩澈都是读书人出身,对于市井粗鄙的笑话,本就不屑一顾,所以有些似懂非懂的不知所以。
但是他们知道,轮椅上的少年,肯定没说好话。
周昊被气得脸色涨成紫红,他不愿再与周煜纠缠下去了。
他转身看向常猛:“常校尉,折冲府既接本宫腰牌,就要听命于本宫,本宫命你即刻带人搜查院子,匪人必然藏身其中,一个角落也不许放过。”
“慢!”
周煜抬起一只胳膊喝住常猛,既然这人是泰王府出来的,那不加点料,岂非太不给世子周哲面子?
他面带微笑看向周昊:“殿下刚才说,有匪人给我送货,您说的也不完全错。就在前几天夜里,的确有批匪人,给在下送了些东西。”
“他们送什么了?是不是盐?”黑脸常猛一愣,先一步对周煜喝问。
周哲撇了撇嘴,瞟了常猛一眼,轻轻摇了摇头。
他可是知道,看似弱不禁风、人畜无害,这少年脑子可不是一般的好使。
人家脑子摔坏了还有这能耐,焉能让你们轻易抓住小辫子?
“唰……”
周哲打开一柄折扇,悠闲的扇着风,冷笑着看向常猛,心里送上对他的祝福。
“常校尉好大的威风!”
周煜瞟了一眼常猛,又看向周昊,脸上一片淡然的微笑:“他们倒没送盐过来,他们送的……是命。”
周煜的话音不高,但话一出口,周围几人,就觉得空气突然像被凝固了一样。
灼热的阳光照在身上,他们却觉得温度好似突然降低,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曾经杀人无数的常猛,顿觉后背一凉,盯着轮椅上一脸无邪的少年,他内心感觉到一种冰寒。
在泰王手下他打过不少硬仗,鲜血、人头、残肢断臂他见的多了。
敌人给他的感觉也有震撼、恐惧、甚至是胆寒,但此刻,常猛只觉得冷,彻骨的寒冷。
就好像你看到地上的野草和蚂蚁,你对它们不会重视,它们太渺小。
常猛觉得,那些匪人在少年眼中,就是蚂蚁和野草,随便一伸手就可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