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后,我先给师父师娘写了一封家书,告诉他们我的近况。
然后开始计划给谢思玥做一些随身携带的药丸,但是因着缺几门草药,我打算亲自出门采买。
因为我是谢思玥的医侍,所以她昨晚领我回来时,就已经通知门房,我有随时出入的权利,于是我慢慢熟悉院子的同时,也来到了西角门。
“你谁啊?哪里来的二秃子,在我王府随意行走?”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叫住了我。
她前面站着个身着浅粉蜀锦对襟短衫,套了个同色的褙子,下面配着藕荷曳地裙。梳着垂鬟分肖髻,上面系着铃铛和浅粉色的长丝带,戴了一对碧玉葫芦耳环,一看就是王府贵小姐。
这姑娘看起来十岁左右,应该就是定安王的幺女谢思柔了。
我上前朝着她行了一个礼,道:“给姑娘请安!”
“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她指着我问道。
“在下乃思玥姑娘的随身医侍!因为要给姑娘配药丸,还差几味药,所以特地去买!”我客气又恭敬。
“哈哈!狗屁的东西,惯会溜须拍马,赶快滚出去,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也配待在我王府?
就你那点子本事,不过是些江湖伎俩,骗人的把戏!你哄得住她,可骗不了我!赶快离开,再不走,小心我要了你的狗命!”
这……
定安王可真会教女啊,一个比一个跋扈。
可是我仍旧客气的说道:“在下乃思玥姑娘高价请回的医师,即使离开,也需要她开口!姑娘你可没有让我直接离开的权利!”
大约从来没有人违背过她命令,她怒气冲冲的朝我走来,给了我一巴掌,继续骂到:
“狗东西,居然敢顶嘴?菜菜,过来掌嘴!”
刚才那个丫鬟立马打了我好几嘴巴子,直到我的嘴角隐约有血迹。
“走不走?”谢思柔威胁满满。
我怒火中烧,毕竟我有整整九年没挨过打了。
见她这般猖狂,我仍旧若无其事的鄙视她,
“你还做不了我的主!”
干脆、果决、得意、讽刺、嘲笑、猖狂,我疯了!把乱七八糟的情绪夹到一起,就那么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谢思柔气的跳脚,大喊一声:“来人,给我打!”
忽然间呼啦啦的来了一群拿着棍棒的男男女女,他们不过是些小厮丫鬟与嬷嬷,与我一样低人一等,可是这时候的他们怒目圆睁,只想在主人面前好好表现。
我是他们眼中的仇人,他们巴不得把我除之而后快!
我心底已经做好打算,若是他们上,我就用药把他们药倒!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反手整药!
“上!”谢思柔大喊一声。
明明稚嫩的声音,在这一刻却如吃人魑魅。
就在那些棍棒要落在我的身上,而我又准备撒出药粉的千钧一发之际,
忽而传来一个洪亮、干净又底气十足的声音:“住手!”
即使有声音叫停,却仍旧有一两个失手的人,依然狠狠的把棍棒落在了我的后背之上。
刹那间后背火辣辣的痛,我感觉骨头已经碎了,而且嘴里的血腥已经包不住了,我一口吐了出来。
此时我才抬头,就见到一个俊朗公子,急匆匆的朝我走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得他隐约有郎君的影子。
我不禁失笑,转而觉得自己失心疯了。
在我失笑之时,他已经来到我的身边,扶住了我,然后看着刚才失手的那两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