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克提斯城外,浮空艇上。
艇上的六人已经不吃不喝,坐着观察了十天。
他们全有至少八级以上的法力,如此十天枯坐,并不算非常艰难。
甚至对于这些大法师而言,观察一场模拟的启示之灾,本身就充满了求知的乐趣。
但埃弗里特依然焦躁不安。
船上的其他人都不过是尝试在观察启示之灾的看客,只有他是诺克提斯人,担忧着城中的人民。
“所以,启示之灾的核心是法师癫喜的诱导。”真红抱着她的伞。
无光哼了一声。
“真红说的不对吗?还是你们龙族有其他更正确的知识记载?”阿奇博尔德说。
无光闭上眼睛。
浮空艇外,高空的风啸叫着流过。
一抹日光从窗上斜照下来,无光缓慢地伸手,握住日光。在他指尖,阳光凝成实体,最后变成一支小小的牙签。
“无可奉告。”无光慢悠悠剔着牙。
“诸位……已经十几天过去了。”埃弗里特说。
“不用担心,看星星的人。”无光说,“事情会解决的。”
埃弗里特焦虑地说:“可是我们都在这不动,谁来解决?”
无光散去剔牙的阳光,光上原本粘着的肉屑随之飘入风中。“白垩。”
“理查德?他自己都被困在里面出不来!”埃弗里特骂道。
“不是,是哲学之垩,阿弗多德勒。”
“他……不是在海外吗?”沉默寡言的坎特说。
“既然他来了,我就先回去了。”无光的身影随之消失在船舱中。
只剩下他牙缝中剔出的肉屑在慢慢飘落。
接着,下方的诺克提斯城中传来一阵强如海啸的法力波动。浮空艇的法术引擎都在这波动下呻吟扭曲,过载失控,带着小艇往下沉去。
杨婆婆朝艇后的机舱一指,维修法术渗入其中,修补好损坏的引擎。“这么强的力量……是他来了。”
“好想下去会会他,”真红抱伞站起来,从小窗往下看去,“哲学之垩……他是我们世界最强的法师吗?”
“恐怕是的。”阿奇博尔德说,“他……”
他沉默了一会。
“如果你仅仅觉得他有十二级的法力而觉得他很强,那就大错特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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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德已经快三十多年没见过父亲了。
阿弗多德勒出海后一去不回,只有极偶尔才会有信回来,但这些信都不是给理查德的家书,而是写给各国的大法师沟通情况的。
理查德观察着站在她面前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