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阳道人说:“等到夜深人静的时侯,员外找间密室,将这幅画高高挂起。
然后点上一炉好香,煮上一壶好茶,再点上两枝红蜡烛,击掌三下,道一声:礼请仙子饮茶。
等一阵轻风吹过,那画中仙子就会自画中出来于员外对饮。”
鱼员外听后心里想,那这不成了仙画了吗?
于是鱼员同道人一同出来,对朝奉说:“画我收了,你去给他办了当票去吧。”
朝奉说道:“他如果日后不来赎当,员外可不能怪我。”
鱼员外笑着说:“偏就你心眼多,你只管在上面写一行小字备注,到时侯肯定不会怪你。”
鱼员外又安排了斋饭和道士一起吃了,然后就把画收到袖子里,送道士出来。
朝奉付给道士五十两的一个银锭,道士收了,告辞离去。
鱼员外眼巴巴等到晚上,叫当值的把书院打落干净,准备好烛台、得案、茶炉、茶具。
等到晚上与夫人吃过饭,坐着聊了一会天,就对夫人说:“我前面还有些帐目没有算清,夫人先去歇息,我去把帐算了就来。”
鱼夫人也没有怀疑,领了丫鬟小凤先去睡了。
鱼员外径直来到书院,按道士说的将画挂好,点了香烛,煮了茶水。
心里想,我倒要看看这画是不是真的有这么神奇,还是那道士拿话来诓我。
等茶壶里茶水咕嘟咕嘟响的时侯,击了三下掌,叫了一声:礼请仙子饮茶。
只见一阵轻风吹过,香案上烛火摇了两摇。
风过后画上的仙女展颜一笑,轻轻跳下画来。
只见这仙子五尺三寸高(大概现在的一米六左右),长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非常漂亮。
真的像宋玉说的: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
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
鱼员外吃了一惊,也不知是什么神仙,恭恭敬敬的请了礼,也不敢多说话,就和仙子喝了一会茶,一阵轻风吹过,那女子回到画里去了。
鱼员外收了画,心里却是非常高兴,这个是个不得了的宝贝。
从这天起,鱼员外每天晚上都有帐目没有算清,连续过了半个多月。
一开始的时侯到还没有什么,时间一长鱼夫人心里开始怀疑:
自家相公天天推说有帐目没有算清,天天晚上跑去算帐,怎么白天也不见他算帐?
再说了,有那么多帐没有算清吗?
与是这天晚上就叫了小凤,提着灯笼两人一直来到书院。
到了书院听到里面有女子的讲话声,就用口水湿了手指,在窗纸上戳了一个洞。
偷眼往里面瞧去,只见鱼员外和一女子对坐饮茶,有说有笑,顿时一把无名业火直冲脑门。
快走两步,一把推开房门冲了进来。
却见鱼员外一人坐在桌前独饮,本来还在寻思是不是自已眼花了。
当看到桌上摆着两幅杯具,心里便更加确定,肯定不是自已眼花了。
“好你个鱼宣良!我说你前来半个多月天天有帐目不清,原来算的这等好帐目。
你要是想娶妾纳色,我也三番五次的替你张罗,只是想不到你明着满嘴的正人君子,背地里干这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每次帮你张罗的那个不是贤良本分的好人家,原来不知道你却偏偏喜欢勾搭这不清不楚的野狐狸,真真的气死我了”
鱼夫人领着小凤满屋四下寻找,整个书房都翻了一遍,却连个人影也没找着,气得直跺脚。
却说那女子听到脚步声,便一阵风回到画里去了,那里能找的着。
“鱼宣良,你把那个狐狸精交出来,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货色,能偏偏把你的魂给勾去。
你只管叫她出来,如果是好人家的女子,我便作主与你纳了这房亲事也无不可。
如果只是花街枊巷的浪荡女子,看我不叫人乱棍打死。”
鱼员外心想:我便来个死不认账,反正你挖地三尺也找不出来。
便笑嘻嘻的说:“夫人好大的一坛子陈醋,那里有山鸡野狐狸,恐怕是你看花眼了吧,你看这屋子里那里藏的下人?”
夫人冷冷一哼。
“那这桌上的两个茶杯你又做何解释。”
鱼员外眼睛咕噜噜一转,继续陪着笑脸:“夫人不要误会,那是刚刚帐房先生在和我对帐,觉的累了就在这里喝了一杯茶水。”
夫人不信,用手抻进茶水。
“你就满嘴鬼话在这骗我吧,我刚刚从前院过来,也没碰到那个帐房先生。
这杯水还是烫的,你倒说说先生什么时侯来的,什么时侯走的,为什么这茶水还是烫的。”
鱼员外吱吱唔唔说不清楚,只能推说:“帐房先生刚刚离去,可能先去了茅厕,所以夫人没有撞见。”
“那你说是那一个帐房先生,叫人去把他请过来,我要当面问问。”
鱼员外说道:“那个,夫人,你看这么晚了,人家刚刚回去睡下,你这再去把人吵醒了,岂不是让人说我们主家人不太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