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4年5月24日
燕国,中都,皇苑
宝玉看着雪梨,很郑重的诉说一件事情:“你确定要嫁给杨文清吗?”
雪梨没多想,也没看宝玉的脸色,满是羞意的低下头:“大哥,兄长,我...我...我确定!”
宝玉:“唉!大哥接下来说的事情,可能你会相当不高兴的。”
雪梨:“什么事情?”
宝玉:“杨文清,其志不小啊。咱是故意去了趟西边,故意在燕洲腹地放松了管制。这小子,可真是认真的在挑选人才,原来失意的世家子弟,包括一些受过他提携恩惠的人,都聚拢在他身边了。足有近2000人。其中,还有不少武将。”
雪梨:“不是大哥让他去齐洲的吗?现在怎么又怨上他了?大哥不讲道理。”
宝玉:“你不觉得,我们兄妹从曲村到这万里燕国,太顺利了吗?我们的燕国,立国太短,许多南边朝廷发生的事情,我们还没遇到。比如天郎灭国,比如济源宫斗,比如洛阳政变。这本身就是个问题。”
雪梨想辩解,宝玉让她打住:“哥知道你是认准他了。不许外人说他的不是。可万一,哥想的事情成真了呢?”
雪梨:“不会的,不会的。他可是从我们刚到曲村,就一直跟着。他用行动,表明了忠诚。”
宝玉:“你是一定要嫁给他?”
雪梨:“雪梨要嫁给他。”
宝玉:“要是有一天,他与大哥刀兵相向,你怎么选?”
雪梨:“不会有这一天的。雪梨相信他!”
宝玉:“不后悔?”
雪梨:“不后悔!”
宝玉:“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是你自己选的路,没有强迫你。大哥也没有用皇家指婚那一套。你要是后悔了,不要怨恨大哥。”
雪梨哭着说:“我不后悔,也不会怨恨大哥。”
宝玉终于有了笑容,很真挚,很深情,流着泪,抱住了雪梨:“妹子不哭,大哥这就为你们准备婚礼!大哥相信你!”
开元4年5月28日
杨翰林、沐雪梨大婚。
这个时间,曲村商团基本调整完毕。甚至曲村号等一系列商号的名字,都成为历史,让人找不到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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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4年6月16日
杨翰林、沐雪梨到达齐国济源,拜会中书令林妙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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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4年6月18日
济源城,宫城
早朝快时间到了,可天依旧黑着,杨济由仆人打着灯笼,排队等候上朝。
众朝臣在讨论着:“反贼送来朝廷的土豆、甘薯,全被世家们带走了,据说那产量是真的不错,一亩田能有三四十担的产量呢。”杨继不发一言,闭目养神,继续听。“可流民却越来越多了,灾情越发严重了。土豆、甘薯是好,可流民无地可种,无家可归。再好的东西,也解决不了时下的问题。”
臣子甲问:“这如何是好?”
臣子乙说:“要是知道如何是好,就不用早朝再议论此事了。”
臣子丙说:“此事有解。此事又无解。”
臣子甲:“张侍郎,如何有解?如何无解?”
臣子丙:“待会儿啊,朝堂上说吧。”
一个公鸭嗓子开始喊:“陛下驾到,众臣早朝。”
众人入太和殿,公鸭嗓子:“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皇帝刘锦承咳嗽了好几声:“诸位爱卿,有事速速奏来。”
殷正庆:“臣有事启奏。”
皇帝:“爱卿说来。”
殷正庆:“回陛下,臣闻济宁郡到汉水入海口一线,已经是流民遍地。靠近越洲的地方就更多了,不下百万众。众多灾民更是涌向济源,如若朝廷再不拿出钱粮赈济,就要出大乱子了。甚至已经有多处山贼聚众数万,劫掠郡县。许多世家大户已经被劫掠。这种势头一定要压下去。”
皇帝问:“诸位爱卿有何妙策?......许尚书,户部现有多少存粮?”
户部尚书许显达出班:“回陛下,户部存粮二百万担。地方上的存粮,大多也是供应军队和发放俸禄之用,也无余粮。国库存银,只有百五十万两了。”
皇帝问:“杨继,你以为呢?户部就差爱卿你没有表态了。”杨继心说,‘我表态,表态你大爷。我也变不出粮食来啊。不过嘛,你大儿子有!’
杨继:“既然陛下问到了臣,臣有一法。”
皇帝再咳嗽几声:“何法?”
杨继:“将土豆、甘薯交给流民去种!”
殷正庆:“杨大人说的轻巧,流民没有土地家园,到何处去种?”
杨继白了殷正庆一眼:“殷大人此言差矣。我齐国国土广大,还是有地的。各位都知道的原因才导致流民失地。何必要由杨某说出来,让朝堂诸公不悦。”
于是几乎所有人回头白了杨继、殷正庆两一眼。
殷正庆:“杨大人是想说,天下大旱,民无粮果腹,只能以极低的价格卖地换粮,粮食没了、地也没了,就只能卖儿卖女了。什么也没得卖了,就只能相互抢粮。最后都没有的抢了,就只能人吃人了?”
杨继:“这是殷大人说的。”
殷正庆:“这低价买地的,不需要缴纳粮税。国库如何不空虚。”
杨继向殷正庆了揖:“殷大人高见,正是此理。就连我杨继都不愿意交税呢。”
哄哄哄,朝堂如同炸雷一般,户部也成了众矢之的。
中书令林妙津出班:“臣请罢免户部尚书与左右侍郎。此三人不配管理户部”
朝堂上几乎所有人一起:“臣请罢免户部尚书与左右侍郎。”
许显达感觉好无辜:‘这收不上税也不是我的问题呀,这一个个不依不饶的,何必呢?’
大太监:“肃静!肃静!”
皇帝稳住心神:“罢免许尚书很容易。可林相啊,事情总是要解决。总不能满朝文武在这里毫无作为,就等着流民来朕的皇宫里就食吧。”
林妙津:“臣愿意拿出一百担,捐给朝廷。”
朝中众臣:“臣子捐二十担!......臣子捐三十担!......臣子捐八担!......臣子捐六担!......臣子捐十五担!......”
杨继:“臣捐一万担!”杨继的话说完,朝堂安静了。
林妙津差点气得背过气去:“杨侍郎大气!不如杨侍郎再捐五万担吧。”
由于是出班站在前排,杨继同朝堂大佬们距离很近。
杨继小声对林妙津说:“林相啊,你家的地可比我家多啊。”不等林妙津回话,杨继抢先,“臣如林相所愿,再加五万担。不知林相,再捐多少?”
殷正庆帮腔儿:“林相为官多年,砀山郡的田地一半都是林相家的,不如林相捐也六万担如何?总不能比杨侍郎的少吧?”
这话赶话的,老头子林妙津直接吐血了,就趁势假装昏厥。
殷正庆还伸手过去试试鼻息,这呼吸很正常的。殷正庆就回头看看班列后面,一个声音就传了过来:“臣杨翰林,有事启奏。”杨翰林也是经过曲村商团的操作,寻亲访祖,认了林妙津为外祖父,才进入齐国朝堂做了四品御史;砀山郡林家,也开始有了小世家的模样。
皇帝:“杨御史,有事就说来!”
杨翰林:“林相年势已高。陛下当爱惜老臣,不可使其油尽灯枯于朝堂。”说完,杨翰林还留下几滴眼泪,假装痛苦了几声。杨继在一旁都傻了,‘这小子,真不愧是老夫女婿的好徒弟啊!’
朝堂上有二十几人一起痛哭。‘这怎么个情况啊。没听说大东家安排其他人哪?’
更没想到的是,林妙津的身体也很配合,直接再吐一大口血于玉阶前,直接倒下了。
林妙津倒下了,皇帝的精神莫名的好了很多,居然不咳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