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启南看也没看云静修手中的戒指,直接点头。
“认识,认识啊”沈启南的眼泪再次止不住的落下,一步上前仅仅拉住云静修的双手说道:“从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是他的孩子,也是小月的孩子。”
“外公!”云静修终于开口叫出想说已久的话,眼泪也在眼眶中打转。
“孙儿啊!”沈启南抱着云静修放声痛哭,曾经他都已经放弃寻找外孙了,没想到外孙竟然能自己找回来。
祖孙俩抱着哭了一阵,门外开始站着的下人都识相地走开,云静修怕外公年事已高,情绪太激动容易出问题,便开始安抚起外公沈启南。
好不容易将激动的外公安抚了下来,云静修觉得外公当年抛弃自己恐怕其中另有隐情,否则不会连夜搬家离开京城,后来还差人回来到京城反复寻找自己的下落十多年。云静修开口询问当年事情的经过,一是想听听外公嘴里父母之间的故事,二来也正好印证父汗之前在草原上对自己所说的内容有多少是带着主观情绪说的。
沈启南听到后,沉默了半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开始了回忆。
沈启南对开始云静修父母是怎么认识的并不清楚,不过当时的他在京城也算一位名人,不小心得罪了权贵被人陷害进了刑部大牢,好像就是那个时候云静修的父母相识了。
后来在牢里的沈启南听说自己在京的学生文徵明走了礼部侍郎的关系,将自己捞了出来。后来沈启南想亲自去礼部侍郎家里登门拜谢,可惜自己一介草民估计人家也不一定买账,便将此事交给了学生翰林院学士文徵明,估计人家肯捞自己也是看在文徵明的面子上。
故事讲到这里的时候,云静修突然想起父亲回忆当年第一次见到母亲的时候,好像就是母亲着急去找文徵明文大人,不过父亲当时好像对母亲说了一句他认识礼部侍郎,不知道这从牢里捞外公到底是文大人出力还是当时父亲出的力呢,回头有时间去跟父亲问个清楚。
沈启南出狱后不久,朝中突然有一位大官的管家带着媒婆上门,表示听说沈家有女初长成,想给他们家的三公子纳个妾,不会亏待沈家小小姐的。
沈启南听完敢怒不敢言,因为虽然自己在民间小有名气,那也仅仅是在民间,在当朝权贵的眼里自己不过是一介草民,看上你们家的小女儿那是你们家的福气,所以只好收了管家带来的一千两白银的买妾之资,表示愿意高攀,待小女沈清月十五岁成年后便直接接过府即可。
千两白银便买走了我女儿的一生,沈启南在管家和媒婆走后一个人在屋里放声痛哭,自己一幅画可以卖到百两白银,只不过十幅画的价格,自己勤奋一点两个月便可以画完。
不过小女儿距离十五岁成年还有一年的时间,倒是不急。最好是对方反悔来将银子要回去,沈启南自欺欺人的想着,不过这件事也没有对小女儿沈清月说,他准备过段时间再告诉她。
这件事情过去大概半年以后,突然一个蒙古人上门说要提亲。沈启南原本就是读的圣贤书,也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还没等对方开口便直接回绝,并且新立了一条家规,无论家中何人与外族私通,一律打死。
云静修看着外公沈启南在这个问题上坚决不让步,不禁摇摇头,有多少个家庭的悲剧都是从坚持原则开始的呢。但是要说坚持原则不好又过于偏激了,云静修只能感叹一切都是命运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