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尚早,城中商贩早饭的生意正好,封寇匆匆走过,肚子叫的震天响。
他一大早起来看到进度条归零,着急忙慌的就往刘府跑,到了刘府又是丝毫没停下,根本没有吃口饭的余暇。
“这样不行。到了小院若是要厮杀,没吃饭怎有力气?只是去的慢了又怕来不及,且看看有没有手里方便拿的东西。”封寇左右打量片刻,眼前一亮。
“小二!整包卷切带走,动作快些!”封寇跑到一个酒楼外边支出来的摊子边上,抛下一把铜钱,同时随意向着旁边撇了两眼。
所谓“卷切”,便是大名鼎鼎的“蟠龙菜”,是以猪肉、鱼油、鸡蛋为馅,用鸡蛋皮包着蒸熟,传说是朱厚熜扮囚犯进京争皇位时候路上吃的,后来朱厚熜做了皇帝,这道菜也便成了一道宫廷美食,之后,卷切从从京城开始遍传天下。
此菜热吃固然美味,凉吃也别有风味,故而讲究些的店家,常常一早便把每日要卖的“卷切”全部做好,等客人来买的时候随来随切,既好吃又方便。
“好嘞!整包卷切,客官稍待。”一整卷的卷切也卖不了这许多钱,剩下的自然进了小儿的腰包,小二喜笑颜开,手脚更加利索,三两下便拿荷叶包好一条卷切。“客官,这条还是刚出锅的,小心莫要烫着手。我给您包起来吧。”
“不用,我急着吃,拿直接给我便好。”封寇抓过荷叶包扭头便走,这小二十分伶俐,听封寇马上就吃,便没有将荷叶包死,反而留了一个口子,像是现代时候封寇吃的卷饼似的,吃起来十分顺手。
封寇一边吹着气,一边将卷切往嘴里送,埋头走了几步后,拐进路边小巷子里。
一道身影赶上两步,偷偷探头看去,却发现小巷子里空无一人。那身影连忙冲进小巷,然后就看见巷子中间地面上,一条啃了一半的卷切在荷叶上冒着热气。
“嗒”。
那身影僵在原地,脖子后边被铁器顶住。封寇双脚岔开,蹬着小巷两边砖墙缓缓滑下来。
“封...封教头!”
“嗯?认得我?”
“我是刘府护院的统领,教头昨日在演武场中大显身手的时候,小人还喝过几声彩。”此人正是关卜竹。
“为何从刘府一路跟我到这里?若是没识破,你是不是还要一路跟到倭人小院里去?莫非你便是凶手在府中的内应!”
“没有!不是!我怎能...我只是想找教头说两句话,府里不方便。”
封寇闻言来了兴致:“哦?咱两个今日初次相见,你有什么话在府里不便说,还偏要跑到外边偷偷找我?”
“杏儿是冤枉的!”关卜竹情绪突然激动。“杏儿姑娘绝不是杀害少爷的凶手!凶手是倭人!”
封寇眉毛挑起,收起短棍。
“杏儿?哦,是那个刘公子的贴身侍女?你怎知道的?你看见了?回过头来说话!”
“教头,我若把这消息告诉你,可否换你替我做一件事?”关卜竹擦了擦汗,回头对着封寇说到。
“我没时间和你墨迹!”封寇面色逐渐不善。“要么说,要么滚!”
“教头赶时间的原因无非是怕追不到那群倭人,我知道那群倭人的去向和底细,可令教头赶上他们。”关卜竹虽然面色惨白,但是却莫名的丝毫不退,钉在原地不动。
“要我做什么事?”
关卜竹扑通一声跪下:“只求教头和刘府说清,杏儿姑娘和少爷的命案毫无关系!三少爷的死...”
“若无关系,她何必到现在都不露面。”封寇没了耐心。“一个贴身侍女,大晚上的不待在卧房里,导致自家公子被杀,若不是帮凶,必然就有其他龌龊。她...”
封寇猛然醒悟:“她昨夜和你在一起?你两个...”
“只是谈论武功!”
封寇抠了抠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谈论...武功?”
关卜竹和盘托出,封寇这才知道,昨晚之事实在是...精彩...
白日里杏儿抽了关卜竹两下之后,背着手走出演武场,这便是信号,她要关卜竹二更天在演武场后门相见。那里挨着后院的花园,草木假山众多,晚上又没人去,正是个私会的好地方。
“我之前只道是杏儿姑娘心向武功,又担心我的武艺关隘在众人之前露底,所以才如此安排。”关卜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谁想得到,竟然是为了和我...”
“你拒绝了?”封寇有些好奇。
“...去都去了。”
关卜竹面上用力绷住,假装淡定的接着说下去,封寇也不打断。
“然后呢?”
“我两人藏在假山后边,拉着手聊一会儿天,少爷就过来了,然后便是少爷那个倭人老师,趁着少爷舞刀,悄没声的溜进了演武场。被少爷发现后,两人在场中印证了半天刀法。最后是他扶着少爷一路回的卧房。杏儿本想偷偷溜进去,但那倭人一直不出来。之后房中突然火起,我才知道事情不妙,连忙喊人灭火。后边的事,教头都知道了。”
“你又如何知道倭人的去向和底细?”
“...教头,请先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