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十四回 抽刀断水(1 / 2)墨画卷首页

我不慌不忙地吃了几口桌上的白斩鸡,觉得滋味还不错,待耳边的哄闹声渐渐消停,才放下筷子继续道:“第二件事,你们听来大约不是什么打紧的事,但于我而言挺重要的,所以还是劳烦诸位认真听一听。我虽身为卧月教一教之主,但从未出过逍遥门。我们逍遥近况有些凌乱,想必诸位也清楚,但逍遥向来如此,自师祖爷建山起,逍遥便似是头顶的云,时散时聚,时浓时浅,风起云涌,云开见日,都是平常。但整个江湖都清楚,头顶的云总是在的,无时无刻,无处不在。”

我顿了顿,继续道:“你们恐怕不太明白我此言其中深意为何。没什么深意,就是告诉你们一声,卧月教教主一画不是卧月教中人,是个地道的逍遥弟子。本来我也有意将卧月全教纳入逍遥麾下,祖师爷创逍遥求的是个随心所欲,我吞纳一个卧月教祖师爷应当只会觉得有趣,万万不会怪罪。可其一呢,我在逍遥只是个小徒弟,做不了这么大的主其二,我也实在觉得你们不配入逍遥门。”

人群中发出刻意隐藏在手掌或衣袖后的沉闷讪笑声。卧月教人的厚脸皮我一向是佩服得紧,这点耻辱与讥讽在他们眼中还不足被蚊子叮个包那般瘙痒。

余光里的催眉听了这番话稍稍放松了些,已缓缓坐下了身。

秦尚还是自顾自地吃喝。

“最后一件事”我情不自禁地沉默了片刻,装作不经意地抱臂沉思,趁机在衣袖上揩下了手心里一汪冷汗。

最难说出口的话,还含在舌根。

沉而缓地吞吐吸纳,竟平息不了胸腔里乱了方寸的心,平时练功时我只消这般吐纳,莫说是疏导心境,简直连瞌睡都能被疏导出来。

今日要说的这番话,毕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