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置购买比例是百分之三十防盗时间为12小时。到时自动替换她每日都要在薛氏面前闹上几回,弄得薛氏头疼不已:“你不服气有什么用?早就跟你说过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你若是长成那巫女的模样,军使也不会对你爱理不理的了。你没瞧见?这几日连高墉都转了风向对那巫女殷勤起来了。”
“姑姑!”薛锦宜跺脚道,“人家正生气呢!”
“好好好我不提了。”薛氏将薛锦宜拉到身旁“我劝你啊趁早对军使死了心。这邺都好男儿多的是,姑姑再给你找就是了。”
“不,我就喜欢表哥。”薛锦宜坚持“他对那个巫女只是暂时有些兴趣,过一阵子腻了就不会再理她了。姑姑您定要帮我!”
“我原先想着,那巫女既然只是个摆设帮你压着她点,倒也没什么。可你看现在整个萧府都跟着军使转变了态度谁还敢随便招惹那个巫女?军使不追究上次喜服的事,不过因为没证据罢了。我劝你啊,安分一点免得又被遣送回家!”薛氏点了点薛锦宜的额头说道。
薛锦宜虽然只是商贾之女从小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她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得到,不会轻易放弃。
薛锦宜前脚刚走,萧成璋后脚就来给薛氏请安。薛氏道:“你故意躲着锦宜做什么?”
萧成璋悻悻地说:“她啊,也不知怎么想的。大哥那性子,像极了父亲,不是她死缠烂打就能改变的。”
“也不怪她。这回连我都看不明白了,你大哥喜欢的明明是魏国公府的二小姐,谁知竟会对那巫女……”
萧成璋坐下来道:“娘,你们怎么都说大哥喜欢周嘉敏,就因为大哥帮着魏国公府找她?要说喜欢,也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毕竟周嘉敏救过大哥的性命,情分自然是与旁人不同的。我从前还说要娶锦宜呢,如今也没做数不是?周嘉敏若真是看重大哥,前年周嘉惠去世时……就该回来了。依我看啊,大哥早就跟她没什么了。”
薛氏想想也觉得有道理。萧铎本就强势,周嘉敏却素来自视甚高,从不顺着他的意思。他到今时今日的地位,哪能被她一个女人给拿捏住了?再加上半路杀出来的韦姌美貌绝世,性情温顺,萧铎会移情别恋也不奇怪。
男人么,尤其是位高权重的男人,怎么可能一辈子只守着一个女人?纵然是使相那么敬慕夫人,还不是纳了自己为妾?薛氏嗤笑一声。
萧成璋见薛氏不说话,便问道:“娘,你跟父亲提了阿英的事没有?”
薛氏恨铁不成钢道:“你就知道那个罗云英。她都二十岁了,还是个寡妇,到底有什么地方好,把你迷成这样?我就算要跟你父亲提,也得等你娶了正妻。没道理委屈了人家侍郎千金吧?”
“阿英就是好,哪里都好!”萧成璋强调。
薛氏挥了挥手:“得了,一个女人,抛头露脸有什么好?当初你外祖父想着她一个寡妇也不易,想把她的马场买下来,她可倒好,直接把我们家的人都赶了出来。反正我半点都不喜欢她。”
“我走了。”萧成璋站起来,胡乱行了个礼就出去。
“这孩子……还说不得了!”薛氏摇了摇头,也懒得与他计较。
外面街上巡夜的人敲了两下梆子,已经是亥时二更天了。
萧铎合上最后一份文书,闭了闭眼,下意识地去拿手边的茶杯。杯中清水,飘着两朵菊花,似有暗香。韦姌说,菊花清肝明目,适当饮些对眼睛好。以前他在书房,虽也有专人添置茶水,但只挑他喜欢的,从无人注意这些细节。
他往方桌那边看过去,刚才她还在跟兔子玩,此刻想必是累了,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萧铎从榻上站起来,走到韦姌身边。她像是睡着了,长长的睫毛投下两片柔软的阴影,呼吸平和。小兔子蹲在她的手边,团成雪堆状,一双红彤彤的眼睛正滴溜溜地望着他。
萧铎蹲下来,伸出手去,那兔子连忙蹦着逃离了。萧铎也懒得理它,将韦姌的手挂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抱了起来。
她很轻,轻若无骨。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萧铎走了两步,怀里的小东西忽然抱住他的脖子,抬头往他颈窝里蹭了蹭,迷迷糊糊道:“阿哥……你来了……”她的呼吸绵软,萧铎只觉得被她贴着的那处皮肤,火热发烫,全身的血液好像都沸腾了。他站着稳定了下心神,方才继续往床边走。
怎么样,也不能在她睡着的时候,生出邪念。
待将她放到床上之后,她仍抱着他不肯松手,似乎又陷在了梦境里。他知道她与韦懋素来感情要好,常常梦到也不稀奇。但两次了,她主动与他亲近,都是在梦中将他误认为韦懋。
萧铎自嘲地笑了笑,轻抓着她的手臂,从自己脖子上解下来,又弯腰脱了她的鞋袜。
他们虽然同处一室,却很少交流。他本就沉默寡言,她也安安静静的,从不吵闹。不是在旁边看书,就是与兔子玩。只不过他的日常起居被打理得很好,无论是他喜欢的澡豆熏香,还是每日更换的衣物,亦或是夜夜不重样的茶点,还有那些定窑烧制的白瓷茶具,无处不显示她的用心。
韦姌动了动,一缕发丝垂落到嘴边,萧铎忍不住伸手帮她拨开,手指有意无意地轻触她的脸颊。
她的性子就像是绵绵的春雨,无声无息,却能滋润万物。他从前以为孟灵均也不过是以貌取人的肤浅之辈,但此番相处下来,才知道真正肤浅的是他自己。天府之地,美人云集。何况那孟灵均自己本就是人中龙凤,怎么可能因为长相而恋上一个人?
萧铎望着韦姌,目光渐渐深沉起来。父亲要他问出九黎山中那个东西的下落,可他上次去九黎查探,毫无头绪,说明那个东西应该十分隐秘。按照九黎族人的秉性来说,别说韦姌如今毫不将他放在心上,就算将来有一日放在心上了,也不一定会说出来。
他并不觉得那个东西有多重要,不过是符应,未必得之就能得天下。她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从始至终,他都没打算问。他最初之所以排斥这门亲事,一来是从未见过她,不知她的秉性与自己是否相投,他不想再娶第二个周嘉惠回来。二来是他不愿意通过娶一个女人去达到目的。男人的天下,便是要争要夺,要流血流汗,用自己的双手去开拓进取。靠控制女人、威胁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山民,算什么。
萧铎站起身,正要走开,秀致的声音在门外突兀地响起:“军使,军使不好了!老夫人头风犯了,并且十分严重!”
萧铎面色一凝,大步地往外走。
几乎同时,韦姌就被吵醒了,她从床上起身,只看到萧铎匆忙离去的背影,也没在意自己怎么就到了床上。她唤道:“秀致,发生了何事?”
秀致跑进来,神色严峻地说:“夫人,北院那边出事了。老夫人的头风这次来势汹汹,使相连夜叫来了五个邺都最好的医士,都束手无策。”
韦姌心中大惊,立刻去趿鞋子:“我们也过去看看。”
……
还未到柴氏的住处,就见灯火通明,侍女仆妇跑进跑出。
韦姌走进去,没有人阻拦。她们现在就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根本顾忌不到她。明堂里萧铎,薛氏,萧成璋和薛锦宜都在。萧铎朝着里间的门口站着,身体僵硬。
里头不断传来柴氏呼痛的叫声。
萧毅愤怒地喝道:“你们就不能想办法为夫人止痛吗!”
“使相,小的们已经把该想的办法都想了,但收效甚微……”
“废物!都给我滚出去!”
里间的门开了,五个医士灰溜溜地挎着药箱出来,也不敢走,只能跪在门外,纷纷摇头叹气。
萧铎上前问道:“母亲究竟如何了?”
一个医士抬手拜道:“夫人这病症药石罔效,只怕……只怕……”那医士偷偷看了眼萧铎的脸色,低头不敢再往下说。
萧铎双手紧握成拳,耳边充斥着柴氏的叫声,只觉得心如刀割,撩开袍子,也跪了下来。他幼年失怙失恃,孤苦伶仃,被柴氏接到了萧家。从此以后,他将姑姑唤为母亲,柴氏给了他所有的爱,哪怕在萧家最困难的时候,也尽量让他吃饱穿暖,教养他,栽培他。在他眼里,柴氏便是亲母,母亲之痛,他恨不能替她全部承受。
萧成璋和薛锦宜原本坐着,看到萧铎下跪,不敢怠慢,连忙跟从。薛氏见满屋子就她还坐着,也不好意思,只能慢吞吞地起身,一并跪下了。
韦姌没有见过萧铎这个样子。平日他们在一起时,萧铎都是沉默寡言,情绪内敛的。眼下整个人好像笼罩在一片阴云里,压抑得吓人。她吩咐秀致在外面等着,自己走进去。这个时候,她应当陪在他身边。
可刚跨过门槛,她脑海中忽然出现一副画面:顾慎之挎着药箱,匆匆进来。然后柴氏头上插满了银针,靠在萧毅怀里,仿佛安静下来了。
神技又出现了!韦姌浑身打了个激灵。她怎么没想到呢?依她那日去找顾慎之的情景来看,他应当术精岐黄。也许真能救得了柴氏?
韦姌也顾不得许多,快步走到萧铎身边,低声道:“军使,我……”
萧铎只目视前方:“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可是军使……”韦姌有些着急,情不自禁地伸手拉着萧铎的袖子。
“放肆!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出去!”萧铎甩开手臂吼道。
韦姌冷不防地被他一甩,倒退几步,险些摔倒。同时屋里的人也都看向她。那几个没见过她的医士自然是惊为天人。早闻军使娶了新夫人后,嬖爱之,整日都在一处。原先还有些存疑,因萧铎并不是好女色之人。眼下见到韦姌的绝世姿容,自然信了几分。
韦姌接受到众人各色各样的目光,心中觉得难堪委屈,直想转身走掉,可听到柴氏的叫声,还是咬了咬牙说道:“我可以出去,但我有法子也许能救母亲,军使若想听,请跟我出来。”说完,也不等萧铎的反应,径自出去了。
薛锦宜原本在幸灾乐祸,觉得韦姌十分不自量力。表哥现在满心担忧萧夫人的病情,哪有工夫跟她闲扯。可是当她看到萧铎居然真的站起来,跟着韦姌出去的时候,嘴巴张大到能塞下一颗蛋。
薛氏在她身旁低声道:“看见了吧?军使待她就是分外不同。你啊,早点死心。”
韦姌简单地梳洗了一番,便和阳月上炕休息。因外头天冷,坑头烧得火热。禅房里只有一个炕头,阳月与韦姌同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