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佟羡之重伤垂死,林鹿鸣告诉其真实身份,并无意间打中佟羡之的“神藏穴”,引得佟羡之体内无名内功又重新激发起来,捡回一条性命。
佟羡之道:“不然,不知追兵是否走远,我定护送林小姐安全回到家人身边,再作打算。”
林鹿鸣听到这番话,才稍稍心安,道:“这还差不多,你这臭道士也并非全无良心。”
佟羡之这才想起自己之前决定若是经过这番惊险,定要告诉她自己并不是道士,再好好赔罪,先前虽交代了玉佩之事,但垂死之间只挑着重要的事来说了,现在正是大好时机,于是道:“在下也有事情隐瞒了姑娘,还望姑娘不要怪罪。”
林鹿鸣脑中瞬间划过诸多匪夷所思的事,莫非他已有心爱之人?莫非他早有婚约在身?大为紧张地问道:“什,什么事?”
佟羡之双手抱拳,先施一礼,道:“其实,其实我不是道士,在这给姑娘赔罪了,姑娘以后也莫要用道士来打趣在下。”
林鹿鸣松了一口气,也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俏脸微红,道:“呸,就这事儿?”
自己却又愣了一愣,忽然惊喜道:“你既然不是道士,是不是就能娶妻生子了?”
佟羡之一怔,不知她话从何起,但还是答道:“这,这应该可以吧。”
林鹿鸣已知失言,暗骂自己太不矜持,后悔不迭,又见佟羡之毫无反应,气从心起,道:“我想怎么叫,就怎么叫,我偏要叫你道士,死道士,臭道士,烂道士,呆道士,榆木道士!”
佟羡之见林鹿鸣又变成自己熟悉的那个安小满,大感头痛,讪讪笑道:“姑娘开心便好。”
林鹿鸣“哼”的一声,扭过头去,不想再搭理这个讨厌的人了,可只过了一会,又忍不住回过头来,和他搭话:“喂,小道士,你刚才练得是什么功夫,教我好不好。”
佟羡之心想老道士传授自己这无名内功,并未告诫自己不能外授,林鹿鸣又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自然没什么不可以,于是点头道:“当然可以。”
林鹿鸣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从未学过武功这般粗活,但也见佟羡之一个将死之人死而复生,自然知道这门功夫的珍贵,见佟羡之这样的绝世武功也愿意和自己分享,心中如同吃了蜜一样甜,道:“这可是你说的啊。”
佟羡之道:“你先记住这段口诀:天道五十,天衍四九;筑基有道,可争其一;四体腾空,气随心走;五脏蕴神,厚积薄发;丹田如海,广纳百川;百汇驻精,耳聪目明;神藏天赐,可夺造化;劳宫手握,气力不失;涌泉及地,冯虚御风;膻中在胸,阴阳两断;呼吸吐纳,自有其用;先左后右,周天小成;三尸斩去,太上忘情;自上而下,精益求精;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道名随心,逍遥胜仙。”
佟羡之一字一句说完,问道:“都记住了吗?”
林鹿鸣本意只是想和佟羡之说说话,听完佟羡之这一通长篇大论,只觉满脑子都是浆糊,不满道:“你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谁能记得住?”
佟羡之无奈道:“我只听了一遍,便记住了,好吧,你先不要记这些,先随我摆个打坐的姿势。”
言罢佟羡之先双腿交叉,做了一个打坐的姿势,林鹿鸣是大家闺秀,觉得两腿分开的动作极为不雅,红着脸道:“便不能换个姿势吗?”
佟羡之想了想,摇头道:“我学的时候便是这么做的,我也不知道其他姿势可不可以,但乱做动作练功,只怕会走火入魔。”
林鹿鸣烦道:“烦死了,又要背口诀,又要打坐,不练了不练了。”
佟羡之苦笑道:“这门功夫并不难,你练会了,日后我不在你身旁,你遇事也能独当一面了。”
林鹿鸣听他又提分别一事,心中隐隐作痛,道:“我偏不练,我要是遇到危险,你不来救我,就叫我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