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睢阳下(1 / 2)仙都亡归志首页

攻克淮阳城,周军士气大壮,雄赳赳直驱睢阳城下,这已是五日后的事情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张万城有条不紊,一路制造气氛,招摇而至于城下时,睢阳城早坚城以待。周军不慌不忙,照例围三缺一,修筑营垒,做好长期围城的准备。程家四将整日擂鼓,率众操练于城下,操练时旌旗蔽天,呼声如兽类,使满城惊骇,夜不能寐。第二日,周军摆开阵势,城内严阵以待,周军又突然偃旗息鼓,尘烟蔽天,似有大军调动。当夜,城内出一军冲营,被周军射退。

此后一连数日,不论监军许献、杜若如何催促,周军都岿然不动,俨然一副要长期围困睢阳城的架势。城内初时尚狐疑,时日一久,城中按捺不住,于是放百姓出城收集物资。周军友好,百姓开始与周军贸易。这来来往往之间,城内的消息便都被周军打探了去。原来自汤耀、淮阳王败退,只能先于睢阳落脚。睢阳侯表面欢迎,内里却忌讳,平白在自己藩地里多了五千人马,一应物资尚需自己提供,睢阳侯嘴上不说,心里厌恶。只因康王严令,睢阳侯才不得不听从。睢阳没有淮阳富有,现在又是败军,所以待遇稍差从前,这些老爷兵到了睢阳之后,前前后后闹了多次事件,不是欺男霸女,就是欺行霸市、索要贿赂,搞得睢阳城乌烟瘴气。这些睢阳侯都隐忍未发。

原本康王为了笼络淮阳王,已将自己的掌上明珠康乐公主许配给了淮阳王世子,今见淮阳王一朝失城兵败,无所依靠,康王便将淮阳王世子黜禄降爵,随便打发他一个小官职在京城里猫着,然后又下旨将睢阳侯世子招为安乐公主驸马。只因睢阳侯世子早有正室妻子,竟命令睢阳侯将世子正室降为侧房,子嗣贬为庶出。睢阳侯不敢违逆其意,世子全家亦只能忍气吞声。

淮阳王世子自被降爵后看管即渐松,世子觑个间隙化妆为丐离京出逃,只身一路乞食回到睢阳。父子二人见面,想及国破家亡,亲属陷于敌手,阖家无处安身,不由抱头痛哭。闻及世子在京中遭遇,淮阳王对康王始三心二意,之后淮阳王将世子偷匿于军中,日渐离心。康王命睢阳侯世子入京迎娶康乐公主,睢阳侯以世子得病不能远行,久拖不奉。汤耀以内情上报姬延寿,姬延寿不敢强逼。

河都周军久居城下,两军鸡犬相闻,城民出入无碍,康王却命睢阳侯出兵以击退周军。睢阳侯初不奉诏,康王严令督责,睢阳侯不敢不奉命,于是出兵佯攻,皆被周军拒退。康王知之,又加追严,睢阳侯无奈出大兵,又被周军设伏,损兵折将,之后紧闭城门,无论康王如何督责,皆不敢出战。由此,康王怀恨在心,又暗令汤耀与淮阳王伺机除掉睢阳侯,夺取兵权。

汤耀与淮阳王设宴欲伏杀睢阳侯,淮阳王惧怕康王兔死狗烹,宴席前又偷将此消息透露给睢阳侯。睢阳侯谎称有恙,不敢赴宴。汤耀命人往侯府中打听,方知事情败露。惧怕之下,他随即派兵攻杀了淮阳王,矫夺了兵权,并出兵掩杀睢阳侯军。城中一片大乱,睢阳侯略有备,睢阳侯府坚固,一时难下,汤耀督军矫命夺取城池,一时守军皆难分敌友。混战至天黑,两军疲惫,汤耀军人少不敌,被反应过来的睢阳侯军驱离出城。

汤耀率军从未围城一面夺城而逃。周军动如脱兔,忽于此时全面攻城,睢阳侯军已然疲弊,颓然无备间被周军攻入了城中。一番混战,以逸击劳,内外鼓噪,睢阳军风声鹤唳,影动皆兵,被杀得大败,又逃出城外。夜晚,在城外,汤耀与睢阳侯两败军相遇,摒弃前嫌,合兵回攻睢阳城立足未稳的周军。周军初时震动,不能应对,边战边退,待稳住阵脚,汤耀、睢阳侯军讨不到便宜,一番对垒,互有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