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唐县,想不到康州竟穷困至此。”吴文不再看城门残缺不全的字样,拍马进城,带着圣旨直入县衙。
颁完旨后,旧县官不怀好意地凑在吴文耳边说道:“吴大人,你是不是在朝庭中得罪了什么人啊?怎么被流配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下官我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呀。”
“县事没什么可谈的。年轻人,我劝你一句。把气势收一收,对吏员都客气一点。别看你是官他是吏。”旧县官幸灾乐祸地一笑,拱了拱手,大踏步出了门。
吴文深吸了一口气,高声唤道:“朱师爷。”
“太爷有何吩附。”朱师爷满脸堆笑,恭敬地说道。
吴文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挤眉弄眼地微笑道:“朱师爷,这县中可有什么莺柳连绵之地呀?”
“元唐县地处偏僻,这花柳之地又哪里寻去?”朱师爷故作为难地答道,一双眼睛的溜溜地转动着。
吴文往大堂正中交椅上一坐,打了个哈欠,笑道:“那本地可有什么闭月羞花的美人儿么?”
“有!有!有!”朱师爷一拍脑门儿,赶忙赔笑着说着,“太爷,您看我这脑袋发昏了。咱们县中有个薛姓女子,长得赛得过西施、比得上杨玉环,舞姿那是‘翩若惊鸿’、歌声那更‘洋洋溢耳’。您看您要是没有家室的话……”
“哦?元唐县当真有这样的女子?那本县还非要见一见不可了!”吴文懒懒地说道,“备好花红表礼,明日你我兄弟二人登门拜访。”
“是。太爷。”朱师爷答应着,慢慢地退了出去。
吴文长吁了一口气,随手翻了翻案几上那一堆空无一字的白纸公文,只在心底暗自冷笑。
“怎么样了?”朱师爷转了约么有七八个弯,行到一间柴房之前,轻轻叩了八下门。里面迎出了一个身着红色官服的官儿,紧紧地拉住他,急切地问道。
“无妨无妨。还望长史转告刺史大人,这个新来的县官是个色鬼,表面看来文质彬彬,实际上全无半分用处。”朱师爷不屑地笑了笑,向大堂的方向吐了口吐沫。
长史见状捋须而笑:“那薛小姐准备得怎么样了?”
“您放心,绝对万无一失。”朱师爷拍着胸脯保证道,犹豫了片刻又压低声音附耳相问,“长史大人,那些货怎么办呢?”
长史略一沉吟,轻声说道:“还是小心为上。大宗的货物先停一停吧,小宗的……‘打草惊蛇’。现在当务之急是摸清这个姓吴的县官的底细,或拉拢,或处理……你先去办事儿吧。”
朱师爷见说赶忙到了薛家:“紫怡小姐。我们家太爷想见你。”
薛紫怡淡淡地一笑:“别又是个色厉内茬的草包。”
“薛小姐,您放心。当了县官的人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他还叫小的备好花红表礼迎你老人家呢?”朱师爷连忙微笑着说道。
薛紫怡只得扯着嘴角不情不愿地笑了笑:“那你跟翁叔叔说吧。”
朱师爷像只见惯薛紫怡这幅模样,也不以为意,拱手说道:“那下官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