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白兄,近来可好?”
看清站在夕阳底下的人,沈游不禁微微一喜,急忙走上前去,笑道:“多日不见,屈白兄可是消瘦了许多。”
“呵呵,我经常要去乡下奔波,久而久之就这样了。”
杨墨不在意地一笑,绕着沈游打量了一番,伸出拳头试着捶了一拳,“倒是沈兄你,身体变得结实了许多,看来在军中没少受苦啊。”
“以苦作乐,倒也没什么。”沈游说着,将易静州拉到身旁,“这是我在军中结识的朋友易静州,还有几位都在西屋,估计还醉着没醒呢。”
给两人相互介绍一番,他们就在石桌旁坐了下来。
原来,最近怀义乡出了一件命案,案情比较错综复杂,其中疑点重重。
为了搞清楚事情的真相,杨墨身着便衣下乡寻访,一连呆了好几天,总算搞清一些眉目,这才赶回到县城来。
沈游本想帮忙,却被杨墨劝阻下来。
“好歹我也是一县县令,若是一件凶案都破不了,又何谈治理一方百姓?”杨墨笑着拒绝道,“这些事我都能应对,沈兄难得回来一趟,就不要为此劳心劳力了。”
对于杨墨的个性,沈游也很清楚。知道这是个看似随和,实则是个极有主见的人,便只好作罢。
杨墨乃是进士出身,又出任一方县令,见识和谈吐自然远非常人可比,再加上他相貌堂堂、处事随和,很容易让人产生亲近之感。
沈游在军队里也积攒了一些问题,这会儿见到杨墨,正好一股子倾泻出来。
杨墨自然是有问必答,说来也奇怪,他并非军伍之人,可对于军队里的事情,却比沈游还要熟悉。
因此几番讨论下来,让沈游有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就连易静州在一旁听着,也都若有所思,不禁对杨墨另眼相看起来。
有真才实学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引人尊重,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三人相谈正欢时,卢康等人打着哈欠,先后从西屋走了出来,在沈游的引导下,皆是向杨墨见礼。
他们尽管身份各不相同,却都是年纪相仿的年轻人,相处起来没那么多规矩和拘束,很快就打成一片。
小小的院子里,顿时变得热闹起来,欢声笑语四处洋溢,几乎要飘到院墙外面。到最后,就连沈威和曦儿也加入进来,顿时变得更欢乐了。
不过,在交谈之中,卢康无意间说漏了嘴,把马典史的事情说了出来,却是让杨墨的脸色变得稍微有些难看。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马典史竟如此胆大妄为,趁着自己不在,就纵容张守义和张宝上门闹事。
如果不是沈游恰好回来,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
他本就是尊奉圣人之道的读书人,心中自有一把尺子衡量善恶,对这种奸猾小人最为厌恶。这会儿听说了马典史的行径,他不禁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