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行动隐蔽,惠嫔又深得皇上宠爱,故一切都十分顺利。
近段时间唯一让纳兰语发愁的,便是苏九歌这个最大的障碍了。
惠嫔知道纳兰语有心无力,她的聪明远远在纳兰语之上,故劝慰道,“何必终日愁眉苦脸,靳王妃无子嗣出,你又讨得太后欢喜,嫁给靳王后若生下一儿半女,你不就翻盘了么。”
纳兰语听了惠嫔的话,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却难保到时候苏九歌也怀上皇嗣,那她在王府里的地位就更为卑微了。
惠嫔听了纳兰语的顾虑,忍不住拿起帕子捂住嘴咯咯笑起来。
“何必去想这些日后的事情?当初太医不是说了,靳王妃如今身子欠佳,再怀皇嗣的可能性很小了么?可别说本宫没帮你,靳王妃栽在本宫手上,怕是这辈子都别想怀皇嗣了。”
听到惠嫔这么一番话,就连纳兰语自己,都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此话怎解?”纳兰语看着面前的惠嫔,虽然离得近,却怎么都摸不透她的心思。
惠嫔得意地笑了笑,而后玩弄起自己那被打理得精致无比的护甲来。
“昔日靳王妃入靳王府,本宫就已经给她备了一份大礼。那串手串珠子,本宫瞧见她现在还时刻戴在手上呢。戴了藏有麝香的手串,你且说说,如何怀得上皇嗣?”
纳兰语知道惠嫔心狠,却没想到她的心狠竟然能规划到每一处。
早在那么就之前,她居然便已经为苏九歌下好了套。
那如此一来,苏九歌永远都怀不上皇嗣,最大的受益者,便是她纳兰语啊!
“可别怪本宫没提醒你,光凭借你的力量啊,要对付这个靳王妃可是远远不够的。本宫听说,这景王妃呀,向来都是同靳王妃势同水火的……”
惠嫔的这一番话让纳兰语一下子想起当初她本想借苏千灵之手除掉苏九歌一事,谁知道却失败了,这次听惠嫔又重新提及,纳兰语才又重新思虑起来。
“本宫在宫中,放眼四周,观察得细致得很。这景王妃贪慕虚荣,最在乎的,莫过于景王爷和她那小王子,若是纳兰姑娘聪明,借靳王妃之手伤了景王妃的短板,那又是怎样的光景呢。”
纳兰语听罢,望向惠嫔,像是在试探一般,“娘娘的意思是,叫我去害景王爷?”
惠嫔毫无所谓地摊了摊手,道,“若是你有这害景王爷的本事那最好。量力而行,纳兰姑娘若是光借靳王妃之手去伤年幼的小王子,恐怕就已经能够让景王妃跳脚了。”
原来惠嫔所指的,是慕歌。
“早听闻景王爷的小王子身体孱弱,纳兰姑娘,还得加把劲儿啊。”
惠嫔的话言犹在耳,回了慈宁宫苑之后,纳兰语仍在思虑着惠嫔的一字一句。
慕歌,苏千灵,这倒是一个绝佳的武器,一个直指向苏九歌的武器。
晚些时候,纳兰语特意到药膳局去花重金买通了常到景王府为慕歌和苏千灵诊治看病的太医,让他此后在为慕歌开药方子的时候,多加些让慕歌哮喘加重的药物进去。
这太医本来在景王府就常常被苏千灵刻薄,而眼下纳兰语又开了如此厚重的条件,太医自然禁不住诱惑,当下便点头答应了。
不过才几天的工夫,慕歌的哮喘果然比以前更为加重,身子更比之前瘦弱下去。
苏千灵见慕歌这般,心里自然又气又急。
她本来就是靠着慕歌,赫连景才让她进门当景王妃的。
若是慕歌出了什么事情,她这景王妃的地位唯恐不保。
因为这样,苏千灵不由得逼着追问太医有什么办法能够尽快将慕歌治好。
太医想了半天,又做了好足一场戏。
这才按照此前纳兰语教过他的法子,说道,“小王子的病实在古怪,微臣已经对症下药,却迟迟不见恢复,恐怕是……恐怕是中了人的巫蛊之术,也是有可能的。”
苏千灵一听到“巫蛊之术”四字,整个人都气炸了。
于是将景王府府里上下彻查,从丫鬟到家丁,却半点线索都没有。
想到平常与自己结下怨念的人,想来想去,便将怀疑对象放到了苏九歌身上。
除了苏九歌,还有谁会狠心对她的儿子下巫蛊之术呢?
毕竟此前苏九歌就曾放下狠话,说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自己明明没有毁坏过相府夫人在山顶之上的坟冢,苏九歌却硬是在她面前砸了高姨娘的牌位,说是报复。
难道这次慕歌的病,也是苏九歌的报复么?
想到这里,苏千灵自然是忍受不得的,于是当即便带着一众景王府的家丁们直奔了靳王府,心里寻思着若是苏九歌当真对慕歌下巫蛊术,她这次可一定不会轻易罢休!
守在靳王府门口的几个家丁看到景王妃带着一群下人气势汹汹地直接在门口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