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西月回到闵宅的时候,发现有点不对劲。
院子里有两箱礼物,廊下还歇着几个陌生的仆人。
年雪恰巧从正堂走出来,一眼看到闵西月,连忙上前道:“小姐,楼夫人来了。”
楼夫人?
闵西月一脸疑惑。
年雪补了句,“李萧少爷的母亲。”
闵西月感到意外。
想不明白,李萧的母亲为什么突然来闵宅。
她都与李萧说清楚了,之后也再没有联系,对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是西月回来了吗?”
这时,母亲的声音在正堂响起,“快进来给你李伯母请安。”
“是。”闵西月应了声,交待回雁整理她买回来的宝物,便朝正堂走去。
正堂里,母亲鱼梅与李萧的母亲李楼氏都坐在客席。
桌上茶杯冒着热气,盘中冰镇过的瓜果冒着凉气,看上去气氛和谐。
闵西月心里奇怪。
李楼氏一向看不起他们家,看不起她母亲,哪里会这样心平气和地与母亲坐下说话。
当看到李楼氏朝她和气地笑了笑,闵西月的心里就更加打鼓了。
太反常了。
李楼氏什么时候会对她露出这样温和的笑容?
“西月给李伯母请安。”
疑惑归疑惑,闵西月还是上前恭敬地行了礼。
“哎。”李楼氏语气和蔼地应了,“都是一家人,不必这样见外。
西月你快坐下说话。”
闵西月脸上受宠若惊,心里分外惊悚。
啥?
一家人?
到底是李楼氏说错了,还是她耳朵出毛病了?
闵西月坐下后,这才发现自己母亲的表情,似乎也有点古怪,还不时朝她打量。
闵西月一脸莫名,也不好当着李楼氏的面问清缘由。
这时,李楼氏转过头去,继续朝鱼梅道:“我这人呐,心直口快,过往有什么得罪的地方,鱼妹妹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就像上回阿萧和玉书的事,本就是小辈间的嬉闹,只怪我一时糊涂,小题大做,让妹妹和玉书受委屈了。
我在这里赔个不是。”
“楼姐姐言重了。”鱼梅出声,“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两家虽成不了亲家,但夫君与李侍郎仍然交好,楼姐姐不必再提。”
李楼氏面色微微尴尬,随即直言道:“其实,其实我还是心怡西月的。”
这话一出,鱼梅和闵西月都愣住。
李楼氏又接着道:“西月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聪慧又伶俐,与我阿萧可谓是郎才女貌,青梅竹马。
鱼妹妹,过往的事既然都不提了,咱们,便还是做真正的一家人吧。”
“楼姐姐言过了。”鱼梅直接拒绝,“这永昼城里,最不缺的就是好人家的女儿。
比西月美貌的有,比西月聪慧的也有。更别说,家势强过西月的,更是多如牛毛。
以李侍郎如今的身份,楼姐姐足以好好挑选一个真正心怡的好媳妇了。
我家西月福薄,恐怕是难登大雅之堂。蒙楼姐姐错爱,我却不敢让她强攀高枝,徒惹笑话。”
听了鱼梅的话,李楼氏面色一阵青一阵白,想要发作,似乎又在顾忌什么。
蓦地,她将头转向闵西月,“西月,你与阿萧两情相悦,这件事,你觉得呢?”
闵西月看了母亲鱼梅一眼,朝李楼氏躬身道:“西月的婚事,但凭父母作主。
多谢李伯母抬爱,西月也确无高攀之意。”
虽然不太明白李楼氏为什么会突然改变心意,但这件事,她早已经决定了,李萧也应该明白了才对。
她不会再改变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