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雕张开双翅夹在雄雕两肋,让它丝毫动弹不得,双目如火球一般滴溜溜的转个不停,张着嘴咕咕咕的叫着,似是在诉说什么?
朱天鸣心中好奇!
雄雕突然仰天长鸣了一声,似是颇为不甘,转头向身后的一双幼雕看了看,又向朱天鸣瞧了瞧,慢慢的将头垂了下去。
猛然间将那雌雕推开,一晃一晃的朝着朱天鸣走近,将脖颈向后一缩,歪着脑袋,愣乎乎的瞪着他半晌,不过眼神中却是毫无恶意。
朱天鸣心中惊诧不已。
心道:“莫非这畜生愿意相助与我?”
试着探出手掌,在它脖颈处的羽毛上摩挲。
没想到这大雕居然并不退缩,嘴喙下发出哼哼唧唧的响声,虽不似温顺驯服的小宠物,却也迷了眼任由朱天鸣抚摸。
朱天鸣大喜,想来先前那雌雕感受到了自己的厉害,恐伤及雄雕和幼雕,这才出来劝阻雄雕,免于和自己再行冲突。
朱天鸣暗暗惊叹这大雕好生聪慧,同时对其护及同伴和幼雕的情义大感钦佩。
退后两步,对着大雕深深的鞠了一躬,目及雄雕时,不由得一愣,却是看到了雄雕双翅翅头上被自己击伤之处依旧流血不止。
心内升起一股歉然之意。
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直起身子,来到雄雕身前,探出手掌接触在其双翅伤口处,眼帘微合。
那雄雕突见朱天鸣将自己双翅抓住,不知道这人类又要干什么,经过先前一战,心中着实是对眼前这人类有些害怕,浑身肌肉紧缩,下意识的便要收缩翅膀,只是下一刻它所有的动作便都息止了。
此时它双翅受伤处,传来丝丝凉意,似是炎炎夏日中突然吹来一阵春风似的,而这股凉意所过,那灼热的疼痛之感居然在渐渐的褪去,让其舒适且又陶醉。
雄雕那瞪的圆滚的大眼,竟然缓缓的闭合起来。
这一人一雕各自闭目而立,兀自沉浸,那站在一旁的雌雕此时却是双目中含着浓浓的惊恐之意,更是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身子几欲撞在洞壁上,将两只幼雕紧紧的护在双翅之下,目不转睛的盯着朱天鸣,连呼吸都滞缓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朱天鸣缓缓的抬起眼帘,将手臂收了回来,定睛在雄雕的双翅上。
可以清晰的看到,雄雕双翅之上,此时已然发生了剧变,原本还在血流不止的伤口,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团重新生长出来纤细绒毛。
看到如此结果,朱天鸣轻轻的舒了口气,嘴角掀起一抹笑意。
只是心中高兴的同时,不免有些遗憾,总感觉自己这神奇技能有些美中不足,为什么光对一些动物之类的伤势有治愈之能,而对于人来说却是无能为力了呢?
实在是有些郁闷!百思不得其解。
便在此时,洞中突然起了一阵劲风,同时传来咕咕的叫声,把朱天鸣从沉思中惊醒,定睛看去,原来是那雄雕正在雌雕面前扑闪着翅膀,欢叫不停,似是在告诉对方自己的翅膀已然无恙。
那雌雕也是一阵兴奋,嘴中不停的咕咕发声,只是目光却老是在朱天鸣身上转悠,神色中带着惊恐却又疑惑之意。
雄雕在雌雕面前摆弄了一会便转身来到朱天鸣身前,将头伏在朱天鸣胸前,朱天鸣先是一愣,接着便会心一笑,伸手在其头上轻抚了几下,那雄雕顿时扑打起翅膀,显得异常高兴。
但它似乎遗忘,自己这伤便是眼前之人造成的。
如此看来,世上之事从无绝对,变诈之禽兽虽多,但单纯和善之辈却也不在少数,缺少的只是友善之心而已。
雄雕的伤势已然痊愈,脱困之事便是当下的头等大事。
既已得了大雕相助,自然也不作停留,朱天鸣出得洞穴,雄雕紧随其后。
此时已是正午时分,阳光灿烂的照耀着崖壁,山崖间雾气淡薄了一些,转而成了厚厚的白云环绕。
朱天鸣将兀自昏迷的姬雪莺扶起,解下衣带将其绑缚在自己背上,便要爬上大雕背脊。
突然有所迟疑:“也不知这大雕能否拖得住两人?”
不由的看向大雕。
这大雕似是知晓其心中所忧,顿时发出一声长啸,象是受了莫大的屈辱,啸声远远的传出,在崖壁间久久回荡。
朱天鸣心中一惊,再不作迟疑,纵身跃上大雕背脊,搂住雕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