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街面到处都是官差,他们正在追查那天的事,我们是不是趁早出城去,免得出什么纰漏。”
城南靠近港口的一处略显破旧的民房里,两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壮汉围坐在桌边。
其中一个满脸麻子的男人对另外只有一只耳朵的男人劝说着。
那一只耳听完麻子的话十分不屑的说道:“怕甚,那些官差何曾有过中用的,况且那天淹死那厮也不曾有人看见,谁知道是咱们兄弟做的。”
“难得来这富庶的地方,再舒坦两天再说。”一只耳很是喜欢这泉海勾栏瓦舍,这城里的姑娘就是水嫩,那些乡下的村姑根本没法比。
“对了,桃娘呢?该不是又去赌了吧。”一只耳看向麻子问道
麻子点点头道:“嗯,那婆娘早晚把自己都得输进去。”
“随她去,反正输的都是她的钱。走,咱们哥俩喝酒去,然后晚上哥带你去凤鸣楼听曲。”
麻子刚想说话,忽然他变的警觉起来,整个人都坐的笔直,耳朵专注的听着外面。
接着他霍的站起身道:“哥,有人!”
一只耳一听立刻起身来到床边,抓起放在床头的钢刀,三步并两步的窜到窗口。
他挑开木窗向外看去,不由心中一惊,只见七八个身穿缁衣,头戴交脚璞头的捕快以及十几个穿着便装的随从正从院门向里面摸了进来。
“事败了,有鹰抓孙淌进来了。扯呼!”
一只耳低声对麻子说完,转身就朝后面的窗户跑,他们干这杀人越货的买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知道什么时候该跑什么时候该上。
但他刚从后窗户跳出去,一张大网就扑面盖了过来,一只耳反应极其迅速,他一个懒驴打滚就躲开了大网,他敏捷的从地上弹起,略一辨认方向就向前疾蹿。
他这一跑立刻就有几名捕快转头向他追去,但剩下的人却依旧向屋子方向围去。
等麻脸从窗子跳出来的时候可就没有那么的幸运,那张大网兜头给他罩了结实,那本是打渔的渔网,十分的坚韧,根本撕扯不开。
麻脸拼命的想要挣脱渔网,但有人在他后面猛踹了一脚,他立刻就扑倒在地。
接着五六个身强力壮的汉子一拥而上,用手指粗的绳子将他捆了个结实。
“是他吗?”只见一个威严的老者带着一名面如土色的女人走到他身前。
女人看了一眼麻脸怯懦的点点头,麻脸看到那女人立刻叫骂道:“桃娘你个下贱货,竟然敢出卖你家祖宗,我次……”
他的脏话还没出口,一名捕快上前照着他的嘴就是一脚,他剩下的话再也没说出嘴。
“供状拿来。”那老者一伸手,一名捕快立刻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来。
老者轻声说道:“让他画押。”
麻脸虽然嘴说不出话,但他眼中却满是惊愕之色,这什么情况?连审都不审就直接画押了?
捕快上前将他翻了过去,拿出印泥在他的拇指上一沾,接着往供状上一按,他的手印就按在了供状之上。
何奎接过供状看了一眼,收进怀里,接着他出来一张银票递给带队的班头说道:“这是一百两,拿去给弟兄们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