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斗不断各逞威,血洗赌坊惊长安。
大病初愈暗影随,美人相伴引人嫉。
刘长风话音未落,贺芒接过话茬。
“启禀阿郎,属下以为,经过昨夜锦绣绸缎庄被烧一事之后,江仁武那厮必会多加防范,若是再次出手,需看准时机,不然会偷鸡不成蚀把米,得不偿失啊!”
贺芒此言一出,真不亚茹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冻得刘长风一激灵,头脑清醒,神智空灵,眼珠乱转之中想着谋略。
陆凯一见刘长风陷入沉思,垂手而立,低头默想,静静等待刘长风开口。
帐内三人闭口不言,气氛瞬间变得沉静如水,闷如深潭。忽而一阵秋风刮过,一片落叶随风飘荡,空中扭动腰肢翩翩起舞,忽而下落,犹如蜻蜓点水一般轻轻落水。
叶落水动,泛起道道涟漪,荡向四面八方。刘长风低沉之声便如这片落叶,落进贺芒与陆凯二人耳中,惊得二人竖耳倾听。
“贺兄言之有理,令刘某茅塞顿开,适才冥思苦想,想出一计,两位仁兄与我共同参悟一下如何?”
“属下洗耳恭听。”
“……”
“古人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江仁武吃此一亏,绝不会善罢甘休,必会在其名下商铺布下天罗地网等待纵火之人现身。”
话锋一转又道“古语说的好,只有千日做贼,那有千日防贼,天长日久,必有松懈之时而其松懈之际,便是我等下手之时,再次下手纵火烧掉其名下所有商铺,让其元气大伤,难现辉煌。”
话到此处,刘长风一指地图。
“如今江仁武名下商铺必然设下陷阱,而我等偏偏不上当,磨得江仁武派去之人心浮气躁,再下手不迟唯今之计,静观其变,而二位仁兄还得辛苦一番,查看江府及其名下商铺平日动静,等待机会给其致命一击。”
“遵命。”
贺芒与陆凯答应一声出帐而去,徒留刘长风独自一人孤坐空帐发呆。初到京城就与长孙无忌一党结下仇怨,颇为不智,但为整顿军纪又不得不做。刘长风心中虽然烦恼,但并无悔意,闭目养神,静静思量该如何对付江仁武与楼占军诸位。
“自己势单力孤,实在不行,不如借助朝中大臣与皇亲国戚,跟江仁武与楼占军诸位斗上一斗。”
思及此处,刘长风脑中灵光一闪,眉开眼笑,一条计策浮现脑海。接下来几日,刘长风派陆凯四处打听,朝中与宫里都有谁与长孙无忌一党颇不对付,视如水火。
刘长风躺在营帐中运筹帷幄,而在帐外,其手下贺芒、陆凯众人与江仁武诸位却是各展心机,暗斗不断。
江仁武派其属下左羽林军右将军白世君带兵闯入左千牛卫军营,以搜查纵火疑犯之名盘查贺芒与陆凯众人,幸亏贺芒众人早有防备,有校尉作证才免遭一难。
鹏腕里性如烈火,岂能受得了这窝囊气,当下便要动手,被贺芒与陆凯死死拦住,才免去一场血战。
待白世君走后,贺芒与陆凯商议一番,当晚便夜入皇宫盗得九龙紫金炉,藏于江仁武家中。
皇宫宝物失窃,羽林军难逃其责,圣上大怒,下令七日之内必须寻回宝物,捉拿盗宝贼人归案。
羽林军搜遍全城也未寻到宝物,自然被圣上责罚,就在这时,贺芒与陆凯众人散布谣言,九龙紫金炉就藏于江仁武府中,其是监守自盗。
谣言一起,传到沸沸扬扬,宫中人人尽知,李世民也有些半信半疑,下令搜查江仁武家中。
江仁武岂是易于之辈,谣言四起之时,江仁武便命家丁搜遍府中房舍,果然搜到九龙紫金炉。
江仁武深知盗窃皇宫之宝是何罪,其找来梦少卿诸位一番密谋之后,将九龙紫金炉偷偷藏到白世君家中,并奏上一本举报白世君。
李世民派兵搜查江仁武府中未曾找到宝物,正烦恼之际,看到江仁武奏折之后,命羽林军搜查白世君府邸,果然搜到九龙紫金炉。
李世民龙颜大怒,下令将白世君打入天牢,全府上下一百多口满门抄斩。江仁武害死白世君一家还不收手,并让楼占军派人在饭菜中下毒,毒死白世君,免得白世君供出自己种种罪状。
一番宫中失宝风云,死了白世君一家老小,也令贺芒众人与江仁武的暗斗如火如荼展开。
白世君之死也令江仁武感到后怕不已,其深思熟虑之后,再次将矛头对准刘长风,觉得宫中失窃必与刘长风手下有关。江仁武派人如影随形跟踪贺芒与陆凯众人,暗中监视,一旦发现蛛丝马迹证据,立即禀报京兆伊,由京兆伊派出武侯拿下贺芒众人。
江仁武自以为计谋高明,却不知贺芒与陆凯众人都是江湖中人,江湖经验丰富,阅历甚广。江仁武这些小伎俩岂能瞒得过贺芒与陆凯众人。
贺芒与陆凯二人私下一合计,也不禀报刘长风,用重金雇请刀客盟刀客,三日后夜袭城南银花赌坊。
风去寒重,花叶凋零,微微泛黄草叶遗留着三日光阴痕迹。二更之后,赌坊依旧人声鼎沸,厅内人满为患,各种声音混杂一起传出多远。
“押大押小,速速下注,买定离手,庄摇骰子。”
“索子一对。”
“我一对万贯大你。”
“……”
赌客们兴致颇高,厅内大半赌客围着方桌看庄家摇骰子,一小半赌客则是四人一桌,专心致志耍着叶子戏。
赌意正浓忘记妻儿老小,满眼都是白花花银子与摇晃的骰子及叶子牌。就在厅内众人迷失自我之时,一场杀机突然降临。
“噗噗噗噗……”
“啊啊啊啊……”
凄厉惨叫声响彻厅内,但人声嘈杂,惨叫声被嘈杂声音混在一起,令人难起警觉。
一名赌客正待翻叶子牌,忽然一道鲜血洒在牌背,其吓得猛然抬头一看。不知何时对面站着一个一身黑衣,黑巾蒙面的黑衣人。黑衣人手中钢刀正指着其面门,其眼睛余光一扫其余三名赌客,见三人皆身中一刀,伤口都在脖颈,趴在桌上一动不动,鲜血缓缓流淌染红桌面及侵红叶子牌。
“好汉饶命……”
赌客求饶之言还未道尽,白光一闪,赌客眼前一黑,知觉尽失,命丧当场。其这一死被荷官看个正着,刚转过身来,胸口一凉,低头一看,一截刀刃透胸而过。
“啊……”
荷官惨叫一声,撕心裂肺之痛传遍全身,俯身倒地生死两茫茫。荷官之死终于引起厅内赌客警觉,数以千计赌客纷纷四散逃命,然而迎接其的是血淋淋得钢刀。
“噗噗噗噗……啊啊啊啊啊……噗通……咣当……”
各种声音纷至沓来,大厅变为修罗杀场,众多赌客死在刀下,血流一地。一刻工夫刚过。
“风紧扯呼。”
领头黑衣人招呼一声,其余三十名黑衣人紧随其后离开银花赌坊不知去向。徒留下满厅尸体及一地鲜血,无声控诉刀客的残忍。更令人发指的是,一名黑衣人拿出火石点火烧屋,一把大火将银花赌坊烧成废墟。
天光大亮,银花赌坊被血洗烧屋一事传遍长安。惊动李世民,吓坏众位文臣武将,李世民命京兆伊彻查此案,一月之内不破此案,唯你是问。
京兆伊为此案急得团团乱转之时,江仁武也被气得火冒三丈,原地踱步乱转,一回首看到江贤是破口大骂。